我狠狠掐了他一下,他回头怒视了我一眼,我竟然被他所威慑到,居然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抵抗。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就这么妥协了,那样的情境,似乎不发生点什么根本就不符合现实,而我,不得不否认,内心的确是有那么一丝期待的。
开好了房,他自然地搂着我的肩膀,然后带着我坐电梯上了楼。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房间布置得好有家的感觉,卧室、客厅、阳台、卫生间,简约的风格,时尚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是专门为了情侣度蜜月而准备的。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有些反应不过来,我难道就这么和他开房了?……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大脑如此不受控制?
他直接当着我的面把衣服一件件地脱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臂膀和宽宽的肩膀,他的背上有一个相当大的纹身,像神秘民族的图腾,看不真切具体是什么,但是组合起来却给人一种霸气而诡异的感觉。他转过身来,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不知道是怎样留下的。我看得痴呆,仿佛通过那些疤痕和纹身,看到了他那个有血有肉有江湖的过去一般。
他想脱下裤子,但可能是顾忌到我,放在皮带上的手又停了下来,他说:“别看了,再看我怕你晚上半夜扑过来。”
我说:“你们男人都这么自信么?”
他问道:“有很多男人当着你的面脱过?”
我想起了猴哥,想起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自自然然挡着我的面脱下衣服,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却承受了比做了更沉重的非议和绯闻。
他见我发呆,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充满了魅惑,仿佛像催眠一般地对我说:“舒画,做我一天的女人好么?陪我看海,陪我睡觉,陪我度过完美的一天。别拒绝,别破坏,别抗拒,我想拥有你,你懂吗?”
我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他的气息吹到我的耳朵里,我感觉整个人瞬间都酥软了,也许是太久没有和男人靠近的缘故,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像洪水一样泛滥开来,这有点太夸张了,这种莫名的生理反应让我无从抗拒,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一个浑身散发着魅惑的男人,一个有着强烈阳刚气息的男人,我发觉我根本无力抵抗。
他见我没有反应,直接捧起我的脸,我脑海一片空白,眼睛不知道该望向何方,他就那么吻了一下,他的唇碰到我的唇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整个人都触电一般愣在原地。许久,呆呆的,机械的,没有任何回应的,就这么死死地紧闭着牙床,愣是没有让他攻进来。
我整个人僵硬得不行,感觉像缺氧一般难受,他大概发觉到了我的异常,放开了我,他说:“舒画,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强烈的生理反应和强烈的心理抵触在我身体里对抗着,我的身体分明极度渴望着男人的亲抚,而我的心理却强烈抵触着任何一个男人的靠近。
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我感觉我快要死了一般,窝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脑袋还是缺氧似地脑充血,他大概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他也慌了。
他不断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然后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这是距那次噩梦之后,我第一次和男人有生理上的接触,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也许,我过不去我心理的那关了,永远都过不去了。
我费力地说:“给……我……一杯水,好么?”
他连忙跑去倒了水给我,我喝了水之后,才感觉整个人好了很多。我示意他不要再拍我的背,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了,又过了一会儿,我才感觉顺过气来,气色也恢复了正常。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他说:“还难受吗?难受的话我送你去看医生。”
我摇了摇头,我说:“没事了。对不起,扫了你的兴致。”
他恼怒地说:“说的什么话。你有哮喘病还是怎样?怎么好好的会这样?”
我说:“没有,是心理抵触吧。”
他说:“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启齿那件事,我想除了我自己,谁也无法明白那件事对我的伤害有多大有多深,我选择性失忆地不去想那一个噩梦。可是显然,它对于我来说,一直都会是过不去的噩梦。
我没有说话,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觉得好脆弱,看到那么坚实的肩膀,就本能地靠了过去。他轻轻地搂住了我,手却放在了我一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压着,自自然然地给予我那种独特而细致的关怀。
他说:“不想说就不说,以后我不碰你了,晚上也静静抱着你睡觉,我保证,好吗?”
我轻轻地“嗯”了一下,我说:“你去洗澡吧,我没事了。”
他放开了我,然后说:“你再躺一下,我洗完就带你去海边,还想去吗?不想的话,我们就站在阳台上看会儿。”
我说:“不,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