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那两道凉亭中静静相拥地身影已经犹如惊弓之鸟,女孩惊叫一声,下一刻已经被男孩拉着胳膊从另一条山路飞奔而下,竟是直接跑了。
卫笙表情有些呆滞,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崔贤,却见后者面色如常,一张俊脸在月色下依旧清冷如故,没什么表情。
“你这也太坏了。”卫笙顿时笑出声来,话音还没落地,崔贤就已经牵起她的手走向凉亭。
凉亭就处在山腰防护栏边侧,往前有一段上山路,还有一段能够绕行下山的路,算是处于岔路口上,而站在防护栏往外面看,则是浩荡群山茂密丛林,景色好不壮观。
站在这处俯瞰群山,卫笙心里也是不禁生出一股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地豪情来,两个人就这样并肩站在山边,谁也没有说话,手拉着手,俯瞰着下方万丈林渊。
林间知了虫声此起彼伏,卫笙面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上一世她也曾跟崔贤一起爬过山,两个人也曾一起站在山顶俯瞰群山密林,但是当时心境却与现在大不相同。
侧头看向身侧少年,却见他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林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卫笙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的侧脸,虽然依旧是这张面容,但近来她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他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外面忽然再次下起雨来,雨水在顺着凉亭屋檐细细密密地汇集成流,形成了一道道帘幕,卫笙缓缓将头靠在崔贤肩膀上,鼻尖嗅着他身上干净好闻地味道露出笑容,“没带伞怎么办?”
身旁等了一会才传来他温和低哑地笑声,仿佛是怕打搅了这份出奇和谐地温馨气氛一般,“那就等到天亮,正好看日出了。”
“嗯。”卫笙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下一刻,上山路上忽然传来几道急促地脚步声,两人瞬间拉开了些距离,依旧并肩站着,却都扭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几个背着登山包地身影已经冲到近前,闪身钻进凉亭中来。
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其中一名头发染成金黄色,背着个容量约有50L棕黄色登山包地青年出声叫骂,“这他妈不是雨停了吗,老天跟咱们过不去怎么着,咱们一冒头就又开始下!都怪廖白,下午上山我就说带雨伞吧!”
卫笙闻言将头转向那名最后从雨幕中冲入凉亭的青年,身穿红色短袖,皮肤白皙地如同欧洲白人,可不就是自上次凯勒酒店一别再也没见过的廖白。
那方廖白见着卫笙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却赶忙低下头去,仿佛没有见着她似的。
原本十一那会廖白就打算约上几个朋友过来爬山,算是松弛一下经过凯勒酒店那事以后的紧张心情,也想将一直藏在心里的事跟好友们倾诉倾诉,可是十一假期他被安排到医院实习,是以这个愿望到了周末才能实现。
哪想到会在山上再次碰上了卫笙?要是早知道,他恐怕打死也不会选择在今天上山。
卫笙张了张嘴,本想打个招呼,见廖白态度就是一怔,随即猜测他是经历上次凯勒酒店一事不愿跟自己打交道了,便笑笑没有接话,而是跟崔贤一起坐在了凉亭一侧的长椅上。
而且经过观察卫笙发现,跟廖白同行的这几个人她是一个也没有见过。
这时,廖白同行的一名女生说话了,“廖白,你刚才不是说见着杀人了?逗我们呢还是真事儿啊?命案你不报警。”
见同伴大大咧咧毫不避讳的言语,廖白赶忙瞪了女生一眼,“你别瞎说!”说完飞快地瞟了卫笙一眼,朝身旁好友催促道,“赶紧下山吧,再不出去山脚大门就关上了,酒店可没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