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贞拎起那茶几上还有些潮湿的浴袍,摇头说道,“你说我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住?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东西是搭在这的吗?”
李政文摇首失笑,眼角猛地瞟见沙发角落的一个什么东西,他转目看向妻子,见妻子走向阳台,才弯身捡起地上的赤红色小袋子,眼珠圆瞪,“螺旋纹……这小子!”
那方崔永贞回身,他赶忙一把将东西握在手里,以轻咳掩饰尴尬地道,“你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崔永贞不疑有他,转身走向厨房,还一边笑说,“两份飞机餐不都是你吃的,怎么这会儿你倒先饿了。”
“华夏的飞机餐你还不知道。”
李政文将那红色纸袋塞进裤兜,心说这东西哪有随地扔的,想到这又是摇头,这东西更可能是崔贤同学落下的,毕竟自打卫笙走后,自家儿子是个什么状态,他比谁都清楚。
岳灵儿来到鹏城他还是多少有些欣慰的,毕竟是自家儿子,如果真能把心结解了,重新处个对象,他这当爹的也就无憾了。
“是啊。”厨房里传来崔永贞的声音,“东西是不错,就是量太小,都赶上喂猫了。你说要是卫笙那孩子……”
说到这,崔永贞顿住话头,摇首叹笑道,“要是她还在,我肯定得跟她提提意见!”
李政文亦是沉默下来。
——
卫笙还在。
不过她感觉自己快不在了。
躺在大床上,身上罩着被子,汗水早已经袭遍了全身,她觉得这会儿床单被罩一定跟水洗过似的,就连她自己也好似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如果不是身前触手可及的臂膀以及沁入鼻尖的男人味道,这会儿她恐怕都快熬不住了。
他就双手撑在两侧,于被子里,卫笙还能看到上方那双黑亮的眸子。
他感受着她,她亦感受着他,用汗水浇灌爱意,极致的浓烈,沁人心脾。
他俯首用尽生命般大力地吻着她,仿佛企图吞尽她细而碎密地低訡。
他抛去了清冷自恃,带着她彻底沦入了疯狂。
——
这次衣服,换了好久。
久到李政文晃荡在房间中,闻着钻入鼻尖的菜香味儿,忽然想到儿子竟然还没出来。
他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附耳在门边倾听……
房间里。
他将被子掀起,一阵凉爽冷风打在面上,令人为之清醒,他喘|息间定定地望着怀中的人,她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腕蜷缩起来,似是有些痉|挛,他微微一愣,经验地缺乏令他又是一惊,板着她的肩膀上下查看。
卫笙咬着牙红着脸轻轻摇头,门外就再次响起李政文的声音,“崔贤?崔贤?”
“我在。”他开口,声音却是一阵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