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浩权有些公鸭嗓,说出的话也是让赵启光先惊再怒,但面对这本就气不顺的老东西,也得忍让担待着才是。
“学校是用她的……”
全浩权打断,微抬了下巴斜目看向赵启光,“这个意义我懂,学校依旧可以命名东尼娅,但是你要这么个小丫头跟我共事,你不是诚心在开我的玩笑?你叫大家怎么看我?我再跟你说清楚点,现在已经有人背后说我退休前得罪了人才被安置到这,你就当是顾全我这张老脸。”
赵启光不着痕迹地看了全浩权一眼,又回头看向后面的卫笙,就笑吟吟地说,“您这是哪的话,都是为国家效力,为党办事,哪分什么安置到哪?安置到哪我们都是义不容辞地!谁敢在背后嚼舌根挑是非,你告诉我,我第一个不饶他!”
见赵启光跟他打马虎眼,全浩权身板笔直地定住了脚步,脸也沉了下来。
在全浩权看来,将他整个人支到鹏城这地方做个什么院长,已经让他丢尽了颜面,何况这本就非他所愿,又没法反驳组织安排,这股火气一直压着,直叫他天天念叨着顺风顺水一辈子,主了一辈子事,到老来晚节不保名誉扫地。
可想对他来说这是怎样别扭的一次调职。
再听说三位副院长之一竟然儿戏般定了那个赛车手,还不抵他儿孙大小的赛车手,这就更叫全浩权大感臊得慌,又羞又怒无从发泄,就如他所说,难不成是给他搭了个草台班子不成?
“说句不适时的话,我全浩权在体育局兢兢业业四十几年,就连刘局长都要卖我几分面子,你们这样糟蹋我就不怕愧了良心!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换人!我有人事任免权吧?你不换,我亲自任免了她!你要是阻着我,我们俩就到刘局长那评评理去!”
全浩权声音徒然提高,公鸭嗓亦是突然洪亮起来,惹得后方人马止住脚步,纷纷噤声瞪着前方,都是心说总局下来的两位领导,怎么就在前面掐起来了?
赵启光也是一滞,心说刘局长卖你面子能把你安置到这来?还不是你盯着局长位子盯到退休也没落着,拉帮结伙倚老卖老,现在怎么,当众立起威来了?
全浩权的确是立威,除了心里对这场调职着实别扭,再就是他清楚的知道来了鹏城这鸟不拉屎的学校,跟总局也就算脱轨了,所谓人走茶凉,何况他以前也不大招人待见,到时候总局里说不上话,在鹏城做这劳什子的院长,看似是个好名头,实则是明升暗降的把戏,今后当地体育局就能将他拿捏得够呛。
他是老资历,对赵启光耍耍威风,后者也不能当众跟他翻脸,但却能震慑震慑这些当地的人物,他对这个事情确实不满,也就借题发挥了。
反正他退休调到这个位置,闹得再难看还能把他怎么样?上面念及到他大把岁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这事上也是要担待他的。
这是全浩权的仰仗。
卫笙这会儿却不知道前面在闹些什么,嗦着糖块跟众人一起看戏。早前她总教官的职务是定下来了,三个副院长之一的事还在等安排,纪振翱的意思是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