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有点慌,但后面思来想去她终是半点迹象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何处露出马脚,突然脑袋灵光一闪,莫不是这狡猾的男人在试探自己?
于是乎,祁瑶枫半点反应都没有,愣是装成了糊涂。
你不是要试探么?那我等你放马过来!
而就在坐在床边这个穿着新婚服饰的娘子在其心中暗自思量的时候,皇甫锐紫眸锐利如鹰凖,也是盯着她不容错过她的半分痕迹,在见着她无动于衷半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原本有七成确定的他不禁有些小小的动摇,莫不是那时候他闻错了?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那小大夫身上的那种奇特的药香,他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身上闻过,也就在他们拜天地时候外面一阵风吹进来,他才在她身上意外闻到,那时候他心头的震动岂是一般?
脑海之中一直在寻着两个人的相同之处,但发现他对那祁府小姐也只有一个模糊印记而已,根本相比不了,脑海中都是这件事,害得今晚他连客人都不招待,陪了一会就叫冷风送他回来了。
他也是极有计谋之人,所以一进门他不显山不露水,当面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叫原本疑惑他为何静默良久的祁瑶枫如同被当场抓了脏一般,可是吓坏她了。
但好在,盖头下面祁瑶枫惊变的脸色他没看见。
皇甫锐见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心中着实被气得痒痒的,紫眸微微敛起,半眯着眼打量着她,“倒是没想到风弟与大哥竟是这般再见的。”
这是在说他们前日还是兄弟,今日却是变成了同床鸳鸯。
祁瑶枫暗翻了白眼,继续装死!
而在这次她静默的时候,头盖却是被人揭开了去,她一慌之后便立刻稳下来。
不用想都知道是何人揭了她的头盖,且那揭开她头盖的人,现在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恼怒之意。
头盖被揭开,祁瑶枫低垂着脸不语,而在她半丈之外,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拿着她的头盖,也不知道在上面找些什么,最后似乎什么都没找到,祁瑶枫余眼之中就见着他不悦地把那对紫眸移到她身上来了。
然后她反射般地就直了直腰杆子,娇娇羞羞地看向他,嬷嬷说不能直视,只能看他的脚下……
不过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得那耐心极好之人有何反应。
于是,深吸了口气,祁瑶枫起了身,过来与他福了一礼,都是按着宫里嬷嬷要求的那般得体,然后用含羞带燥低如蚊鸣的声音小声地与面色不大好的男人道,“相公,该喝合卺酒了……”
“把脸抬起来。”对面的男人与她吩咐道,比起刚刚那两句风弟,他的这句话明显是带着冷漠疏离的。
虽说是一种不悦地命令,但却半点不影响声音中所带有的那种悦耳的磁感,背上天眷顾的人呀,总是会叫人连嫉妒的丑陋之心都生不起来,即便是命令般地与她说话,可一切也显得那么浑然天成。
祁瑶枫心中撇撇嘴,但面上却是半分不满都不敢显露出来,低着头眼看地表,道,“妾身身份低微,不敢直视相公……”的英颜……
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个不耐的男人打断了,“恕你无罪!”
知他今日有种被耍的不悦,祁瑶枫可不敢再去触摸他的底线了,按着他的吩咐慢慢地抬起脸与他直视。
早就见过他的俊,但是跟今晚比起来,以往她所见到的他绝对没有那般的叫她……心跳失速!
长眉入鬓顾盼神飞,即便是他一个敛眉不悦的眼神,都有味道地叫她看得愣了神去。
皇甫锐见到眼前这相貌极为普通的新婚妻子,特别还是被她这么盯着看,涟漪的紫眸之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之前也是见过她的,就在那次她被太子盯上的时候去救过她,但不知为何,那时候的她与今晚的她,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叫他挑剔了起来。
或许,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期待的那个她的缘故竟不是“他”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