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摇头道:“别急,对方的伎俩还没用完。”
秦封道:“可是……”
林辰断然截口道:“再提出战,定斩不饶。”
林辰忽然申明军法,众人面面相觑,均觉不惯,唯有张良,慕容殇面色从容,山坡上一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望着岸边激战,心如刀割。林辰却是从容如故,嘴角边若有若无露出一丝笑意,众人见状,均感不解。
又过了数刻功夫,郭雄飘身后却,从怀里掏出一支火箭,向着天空打出。
轰!
天光半白,一道明丽红光划过晓色,一瞬即灭。
蓦然间,南边山洼地里簌簌有声,立起千名敌军,个个甲胄精良,齐声狂啸,冲出山洼地。
原来马腾料到萧天伍被疲兵之术困扰,必定会出来决战,于是让郭雄挑出上千精锐,埋伏在山洼地之中,等到了这个时候,突然杀出来,这么一来,必然会让萧天伍的军心溃散。
泗水郡的郡城守军不是骁骑营的骑兵,他们均是泗水郡本土人士,或是逃荒来的难民,能吃苦,平素训练极严,萧天伍兵法如山,临阵之时,回头反顾者斩,所以将士上阵,均是一往无前。
这个时候,敌人伏兵突出,竟也不乱,转动六合阵法,厮杀得更加猛烈,反倒是天邪宗的队伍一见到自己方的伏兵,狂喜不已,心里也松懈了几分,被萧天伍趁乱奋击,杀伤惨重,六合阵斗转之间,纷纷两阵、三阵合一,变化两仪,和合三才,纵横冲杀,所向披靡。
秦封远远看见,疑惑难解,不觉道:“大人,你说敌方伎俩还没用完,莫非你知道还有伏兵?”
林辰笑笑,说道:“附近山林均有鸟雀起落,唯独那座山洼地上方鸟雀盘旋,并不下落,足见下方必有大队人马。”
秦封更加疑惑了,道:“既然大人都知道有伏兵了,怎么不提醒萧大哥,而且大人就不怕伏兵突出,我军溃败么?”
林辰摇摇头,说道:“若是寻常军旅,必然望风而逃,但泗水郡的郡城士卒是我眼看练成,孟青云何等人物,能真正带入战场的,必然是百里挑一的勇武之士,士卒训练有素,器械精良,萧将军更是古今罕有的将才。如此兵将,身处绝境之中,势必激发哀兵之气。常言道,哀兵必胜,正是这个道理。”
秦封听得连连点头,这时忽见林辰乌黑眉毛向上一挑,沉声道:“时候到了,上马,出破神弩!”
众人目睹战况,求战心切,等这一句话早已多时,当即纷纷上马。
此时天色方明,夜幕烟消,曙光满天,十架破神弩,对准敌军身后,连发三轮,上千箭矢一齐飞出,咻咻的破空而去,瞬时射死数十名敌军,惨叫声连连。
“不要乱,保持阵型!”
天邪宗的军队猝然遭到偷袭,晕头转向,阵势不由大乱,任凭那些将士呼喊也没用了,回头一瞧,但见西面山坡上尘土腾起数丈,冲天蔽日,尘土中人马影影绰绰,蹄声响如闷雷,也不知来了几千几万。
林辰军中多是伤员,大多有伤在身,不能骑马,乘高冲下,若干人冲到半途,即刻坠马。但林辰将树枝绑在马尾之后,搅土扬尘,虚张声势,虽只一千来骑,气势却似千军万马。
敌军见状魂飞魄散,心胆俱丧,而萧天伍苦战之际,忽得援军,喜不自胜,气势越发凌厉。就好比两个摔跤壮汉,各自将本身力量发挥到淋漓尽致,眼看胜负将分,一方忽然被人从后捅了一刀,霎时筋衰肉弛,气力消散。
林辰一骑当先,突入敌军阵中,他身怀魔火神功,真火铠护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越是处于危险,越能发挥轰杀威力,林辰肆无忌惮,故意乘险蹈危,深入刀枪密林,挥舞马刀,直如砍瓜切菜一般。敌军斗志已丧,尽作鸟兽散去,十个之中倒有六个不战而逃,被杀死的不过三四人而已。
林辰冲杀正酣,气机忽动,这念头动得极快,一转眼,迎面白光如箭,林辰目光如炬,紫川剑迎面横扫,那暗箭便被拍散。
被人放了冷箭,林辰正恼怒,目光一扫,迎面一名健壮的战将,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立马跟前,怒目相视于林辰,大概是看见林辰杀死他的士卒太多,这才放了一记冷箭。
林辰看着这位战将,知道是马腾,不由得暗暗惊奇,他能感应到,此人修为不俗,于是纵马上前,道:“来人可是马腾?”
马腾微微惊异,但是面不改色喝道:“正是本大爷,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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