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夜晚。
夜深人静,星光点点,秋风萧瑟。
繁华热闹的G市,霓虹灯慢慢暗了下去。
城中村中的人们更是较早熄灯睡觉,大部分的楼房漆黑一片。
深夜的城中村不同于城区中心,行人稀少,巷道灯光昏黄,甚至灰暗。
在一间火锅店对出的一条巷子显得格外片寂静,只传来巷子拐弯处的一棵大榕树须根在半空飘飞摇曳之静。
巷子里有两盏路灯,那是灯光昏黄,用了很久的路灯,上面早已布满灰尘。
昏黄的灯光下,铺着一张撕烂了的旧报纸和两个白色小胶袋。
夜已深,没有什么人经过,这个地方变得异常的宁静。
宁静的巷子,凝止的人。
凝止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头戴黑色连衣帽子的女子。
她已与宁静的巷子融为一体,没有丝毫动静的身体,早已像死尸般隐伏在那个大榕树的叶堆内,只有那十分微弱的呼吸声,才可确定她仍是有生气的人。
等,耐心的等,等待最佳杀人时机。
手,时不时的摸向插在她腰间后的生死伙伴,一把通体黑色的匕首。
一只黑色的猫用轻盈的脚步快速地在巷子里穿梭而过。
宁静巷子对过去的是一间招牌上写着“开心火锅”的火锅店。
深夜里的开心火锅店不是很热闹,不大的店面里,几张桌子都已擦拭干净。
秋天的夜里,乍暖还寒,只有一口滚开的铜锅里冒出浓烈的热气。由于靠近门窗,浓烈的热气在木框玻璃窗上凝结成一层水雾。店外的路灯正向地面洒下昏暗的黄色光芒,透过玻璃窗上的水雾,向四周辐射开来。
老板站在柜台后,看着围坐在那口冒着热气的铜锅旁的八个人,表情显得无奈和不耐烦。
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已经过了夜晚十二点钟,平时的这个时候,他早已打烊回家陪老婆了。
坐在这张桌子旁的八个食客是清一色的男性,发型各异,有光头,有长头发,有平头,有卷毛。他们体形虽粗壮,但看上去受过伤,有的手上绑着绑带,有的脸上贴着药用胶布,有的鼻青脸肿。
一个光头的男子擦擦额头的汗水,起身把一整盘牛肉片倒进锅里,用筷子搅和了几下,又敲敲锅边。
他身旁的几个男子纷纷伸出筷子夹肉到各自的盘子里,埋头大吃。其中一个平头的男子吃得心急,刚把滚烫的肉片塞进嘴里就哇哇叫着吐了出来。其他的人随即大笑。
平头男子也尴尬地笑笑,端起啤酒就喝。喝了两口啤酒,咳了一声,微笑着看着光头男子说:“老大,我介绍的这间火锅店还不错吧?”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光头男子吞掉嘴里的牛肉,喝了一口啤酒,才淡淡的回答:“嗯,挺适合胃口,不过老子今晚心情不好,吃得不爽。”
平头男子挤着笑容,试着问:“老大还在为被警察拘留了二十四小时而不高兴?”
“挑!才拘留老子二十四个小时算得了什么!老子不爽的是,我们口罩帮八人竟然全部被一个高中生给撂倒了,传出去的话,我们还有脸面在G市立足?”老大板着脸,大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