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面目冷毅,沉着内敛,看样子,应该是萱萱的保镖,但是一身名牌西装套在魁梧的身架上,举手投足,气度皆显不凡,更重要的是,这男人也跟着坐在了孟老师的右手边。
于是笑了笑道:“这位先生是?”
战斌略一沉吟,萱萱已然抢先道:“石总,这位是我朋友!”
但是却没有介绍战斌的名字,石千峰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微笑致意。
随着他们的落座,餐厅的服务员立即上菜,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虽然不是什么鲍参翅肚,但却是一些城市中少见的山野之物。
甚至有的还在国家保护动物之列,进了红磨坊,更是身价百倍,比如一道简单的紫薯饼,一盘十二个,在这里的价格就是六百六十六元,端的是鱼跃龙门。
孟老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倒也能够做到坦然,萱萱却是摘下了墨镜微微一笑道:“看来……石总今天可是带了很大的诚意来的哦,光这一顿饭就足见心思了。”
能够得到萱萱的赞许,石千峰总算觉得花那么大心思值了一点回票,伸手笑道:“一开始并不知道萱萱小姐要来,所以只是准备了一些寻常的乡村野味,既然萱萱小姐喜欢,那石某也算歪打正着了,请。”
无酒不成席,能够上进的了这种场合的酒,自然也是好酒。
极品五粮液,孟老生恐吃人嘴软,浅尝即止,倒是战斌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理,相应对面的推杯换盏,硬生生的灌了半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少歇,同样灌了不少酒的石千峰显得红光满面,放下筷子朗声道:“孟老,如刚才萱萱小姐所说,今天石某代表恒远,可是带足了诚意来请您老人家吃这顿饭,当然,吃饭归吃饭,生意归生意,说句心里话,在私下里,石某对于您老人家的高风亮节是由衷的敬佩有加的,奈何身在商场,逐利本色,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
首先,我代表恒远对于前段时间给您老人家和养老院带来的困扰致上十二分的诚意,这也是我们身为高层的疏忽,有时候交代下去的事情,下面的人不是胡乱揣测上意,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最近我们公司在大力整顿,坚决将这种害群之马清除出去,还请您老人家多多海涵!”
孟老是个老好人,看到人家一个堂堂副总这样低三下四的跟自己道歉,心里的那点不满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一边的战斌忍不住嘀咕道:“听石总的意思,莫非恒远是国营单位?”
石千峰微微愕然,不解道:“不是啊,怎么了?”
“要不怎么就连城管都在为恒远服务?”
场面顿时冷了起来……
石千峰城府再深,此刻的脸色也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恒远当然不是国营单位,官商勾结的事情在哪个时代都不是新鲜事,但是被人如此赤裸裸在酒席上挑明,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就连孟老这位老好人都觉得萱萱这位假男朋友似乎太不近人情了,这不是当面打脸嘛。
不过,想想当日要不是这位年轻人的话,自己和养老院也不知道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就连萱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于是只有假装没听见。
倒是另一边的萱萱满脸不在乎的吃着一个紫薯饼,暗自朝战斌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石千峰不愧是恒远的常务副总,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微微一笑道:“这位先生误会了,城管局也并非为我们服务,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可担当不起,因为那块地原本就是国有土地,政府有关部门觉得它有开发的价值,将它们收回去后转卖给我们恒远集团的。”
“这个我明白,但是那块地已经被政府租给了养老院,正确来说,在二十年内,以孟老为法人的养老院有权利使用那块地,并且按照当初的合同规定,基于孟老从事的是非盈利性公益事业,政府每年的租金浮动不得大于十二个百分点,也就是说,政府部门根本没有正当理由在二十年内收回那块地,是吧?”战斌的话语很轻,但是落在石千峰的耳朵里,就如同鼓点一般,还是让人血脉贲张的将军令。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你也应该看得到,最近十年,我国正在进入高速发展的时代,尤其是海宁,这十年来的变化有多大,我想就是用日新月异这个词语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恐怕十年前的人,没有几个高瞻远瞩到能够完全联想到今天海宁的变化,那位代表政府将土地批给孟老的官员也同样没有想到。
这位先生你想想,在养老院的左边,是一栋即将落成的高级商务大厦,在右边,则是一座按照五星级标准来修建的大酒店,至于后方,则是我恒远集团开发的一片高档住宅,可是在这中间,却夹杂着一座养老院,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石千峰话音一落,孟老的面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战斌却是丝毫不领情道:“石总的意思是,养老院有碍市容,更加有碍于恒远集团的战略性扩张,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或者早在几年前,恒远集团就开始在打养老院这块地的主意,也就是说,你们对于这块地是志在必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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