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野对铁幕说道:“怎么搞的?你报案了没有?凶手抓到了吗?”
铁幕不想把白月牵涉进来,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啥大不了的,是我走路不长眼,阻了人家开车的路,那个司机的脾气有点火爆,下车跟我争执,我想打他,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就是这样,还是算了吧。”
铁子姗注意听着弟弟的话,她知道弟弟又在施展三寸不烂之舌了,她心里有数,没揭破铁幕的瞎话。
钟英男没好气地说道:“早知道是你理亏,我们就不要这么急急忙忙地赶来了,现在,我们上上下下都忙着呢。”
铁子姗在一旁看着这些弟弟的同事,看来,他们对铁幕的感情不一样啊,相对来说,还是孙成这些人的态度好,知道铁幕受伤住院,到了病房第一件事就是为他报仇。那个领导模样的人却说要报案,有理有据地扳回下一局。这个女警却把工作看得比铁幕的命还重要,铁子姗暗自看着这些人,他们在铁幕的工作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王布野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不想追究,我们也不好插手,如果有困难,你找组织帮忙,不许私自行动,知道吗?”他知道铁幕是个啥角色,急眼了,就能把枪拔出来,有人有意伤害他,不太可能,可能是铁幕真的理亏,不愿意追究下去。
王布野说完,看了看四周,目光定在铁子姗的身上,铁子姗是个海归,见多识广,经历比较复杂,站在那里,不用说话,身上非同一般的气质就足以说明一切。
王布野对铁子姗说道:“呵呵……看来,你是铁幕的姐姐吧?常听他说起,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姐姐,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果然是人中的凤凰。”
铁子姗听得心里很舒服,铁幕的这些同事来了,还没谁注意到铁幕有这么一个杰出的姐姐,在弟弟的身边,铁子姗感受不到崇拜的目光,这让她的心里有点不得劲。
王布野跟铁子姗握了握手,话头一转说道:“铁幕的伤势,就拜托你了,你是能人,是高手,想来,照顾病人这个差事也不在话下,我们还有工作要做,不奉陪了。”
果然是姜老的辣,他的话头轻轻一转,趁着铁子姗高兴飘飘然的时刻,把照顾铁幕这件苦差事推给了铁子姗。
铁子姗心里苦笑,看来,弟弟这些同事从上到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这个王布野一拐一拐就把她拐进去了。
铁子姗对王布野很认真地说道:“我弟弟就是这么个脾气,只要工作顺利,他就当成过年一样啦,你们一定要认真扎实地工作,给我弟弟报喜啊。”
王布野的心情马上变成灰暗的颜色,心想,我给你弟弟报喜?那我们俩谁大谁小啊?难不成,我需要向他汇报工作?
王布野看了看钟英男,意思是向她求救,钟英男再愚笨也听出王布野跟铁子姗之间打的哑谜,她的本意不再打压铁幕的身上,他受伤了,其实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只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以工作为重。
可是,铁子姗跟王布野两个人都在拿工作来推卸责任,钟英男的心里一阵难过,想不到,兢兢业业的铁幕,当他不能动了之后,下场会这么惨,不再理会王布野递过来的眼色。
孙成等人也感觉到空气间微妙的变化,马上把嘴闭得紧紧的,装作观看已经看了一百遍的墙壁,好像那里能随时开出一朵花来。
王布野暗暗恼怒,他的心里牵挂的是整个科室的前途,怎么能为了铁幕一个人,拨出警力来照顾他呢?
铁幕眨巴眨巴眼睛,听明白了姐姐跟王布野之间还在为照顾他在拉大锯呢,不由得苦笑着说道:“请头儿回去布置结案的事宜,姐姐,我不要你的照顾,你的假期快到了吧?赶紧回去上班吧,别为我浪费精力了,其实,想伺候我的人,很多,这是真的,再说,我的伤,很不要紧,过得几天,就没事了,你们都走吧,只要我打一个电话,我的朋友就会马上来的。”
王布野听了这话,赶紧告辞,不敢再多话,他的心里也很为难,钟英男需要看守内勤,羽惠远在黑龙江,眼下的确没有人手可派,原本想挤兑铁子姗一下,让她多多费心照顾铁幕,不料,铁子姗的嘴头子很厉害,反而挤兑的王布野溃不成军。
王布野带着人急忙出了病房,钟英男恋恋不舍地说道:“难道,我们就把铁哥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王布野赶忙说道:“不是一个人,你没听他说吗?一个电话,他的朋友立刻就到,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反而成了累赘。只好以后再说吧。”王布野的以后再说,他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是真的再说。
铁子姗看着王布野等人走了,叹口气对铁幕说道:“现在,你可以知道,谁才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了吧?不是你的同事,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亲人,只有你的亲人才会在你最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守在你的身边,为你的一声呻吟,一个皱眉着急,为你带来最深切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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