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顾承迷迷糊糊醒了。
大眼睛因为哭的太久。有点肿肿的，睁开有点难受。
小孩儿睡眠都好，半夜床上睡了个人都没发觉，直到自己醒过来才注意到身边躺着一个睡得一脸毛躁的人。
顾承愣了一下，从那头乱哄哄几乎遮住一张脸的头发里看出对方的五官。
“姐姐？”顾承惊讶地喊了一声。
“嗯……”季霜羽动了动头，一翻身趴在了床上，无意识地回了一个声音。
顾承这下就更确定这个睡的毫无睡相的人是自己未来舅妈了。
他也顾不得这会儿对方是刚睡呢还是快要醒了，一下扑上去，使劲儿摇着季霜羽：“姐姐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霜羽半夜三点才回家，还跟顾传圣来了个亲密接吻，回房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都快天亮了才实在熬不住睡了。
顾承的摇晃没能让季霜羽有丝毫睁眼的想法，反而手臂一捞，将小孩儿抱进了怀里，嘟囔道：“承承乖，让姐姐再睡会儿。”
小孩儿躺在季霜羽怀里，闻着未来舅妈身上那种香香甜甜之外的味道，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季霜羽惊吓得顿时睁开了眼，以为自己是不是手臂打着孩子了，忙坐起身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承承，姐姐打着你哪儿了？我看看。”
顾承昨晚哭的太久，这会儿没眼泪了，干嚎道：“姐姐身上味道怪怪的。”
季霜羽睡眠不足，大脑运转速度有点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小孩儿的话给理解到，顿时黑线：“那什么，姐姐半夜回来太累了，忘洗澡了，姐姐去洗洗味道就不会怪怪的，不哭不哭。”
顾承却抽着气摇头，说道：“不是那种味道，是有点香又有点臭的味道。”
季霜羽抓了抓头发，打着哈欠，提着自己的衣服低头闻了一下，恶……好像真的有股味道。
啊，她想到是什么了。
“姐姐昨晚有酒弄身上了，可能是这个味道。”季霜羽被弄醒后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回来的！”顾承哭的重点才不是那奇怪的味道，而是季霜羽真的晚上回来了，就在他睡着之后，可他还是跟舅舅吵架了。
季霜羽昨晚在医院将严柏安顿好后，严柏主动提出不用她在医院守着，所以后半夜她就回来了。
要是没回来，小孩儿一定很失望吧。
季霜羽摸摸顾承的头，歉意道：“对不起承承，姐姐没有守约，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姐姐已经回来啦，就算晚了点也没关系。”顾承不知道中间的曲折，但对他来说，那些都不重要。
季霜羽越发觉得自己用他们来交换自己的自由是多么愚蠢的一个决定，纵然有多难过的事情，有他们陪着，也能很快轻松起来。
“好，有承承这么乖的孩子在，姐姐以后做什么事都有干劲了！”季霜羽瞌睡被赶跑，从床上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笑着说道，“我去洗澡，等会儿给你们做吃的，承承去叫你舅舅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