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尼看到她明显一颤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心里有答案了？”
陈子涵眼神有些闪烁，不愿直面康尼的眼神：“没有……”
“你撒谎！”刚才指责她的设计师再次跳了出来，“你的表情明明说明你已经猜到了是谁，为什么不说出来？难道你准备包庇那个人吗？”
陈子涵抬眸冷冷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的众人：“我心里的确有怀疑的对象，但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不会像有些人，还没把事情搞清楚就先下结论。”
听了这话，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但陈子涵说的占理，所以没有人反驳她。
“而且，我们现在就算揪出了这个人也于事无补，与其在这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如将精力放在设计上，你们觉得呢？”
康尼叹了口气，苦恼地说：“可是目前，我们都没有灵感，兰之秀的设计是筹备了很久才最终定稿的，我们短时间内很难再拿出这么有分量的设计。”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能不能先随便设计一个，先应付完兰之秀……”陈子涵看了一眼门外有些焦急，“还有六组就轮到我们了，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能试试吗？”
“不行，怎么能随便设计一个交差？每一份设计都代表了一个设计师的境界和公司的实力，难道你想看着凌氏集团顶着非常糟糕的设计上台吗？那对凌氏集团的品牌将会有很大的冲击！”康尼坚决反对。
陈子涵恨不得一拳撂倒这个严肃到刻板的中年男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拘泥于这样的小事？
“你觉得一个烂设计的影响严重还是抄袭的影响严重？”陈子涵第一次板起了脸，“我知道凌子峰很重视你们，并没有和你们签署绑定协议，如果你们想要放弃我也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和我一起坚持下去，攻克难关！”
“怎么坚持？”又是那个设计师出来泼冷水，“我们现在画不出设计，手上也没有任何设计图，你以为凭空说几句话就能出来一个设计嘛？”
“谁说没有？”陈子涵扬起了一抹微笑。
那笑容倔强，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虽然不如太阳耀眼，却如烛光般给人希望。
她快步走到康尼坐着的位置，从一堆纸下面抽出了十二张画稿：“这是十二套花式服装的设计，根据春夏秋冬的花色来设计，主题是绚烂一生。”
众人听了她简短的介绍，心里燃起了希望，纷纷接过设计稿认真地看了起来。
可才看了十秒钟，无尽的失望便如瘟疫般蔓延开了。
“这个设计主题很好，但设计出来的样式实在是太老土了，而且整个花色的搭配也很滞后。这么难看的服装是谁设计的？这样的衣服根本拿不出手！”
“是我设计的！”陈子涵将脊背挺得笔直，小脸微微扬起，“我知道很烂，但，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众人脸色各异，却又无可奈何。
康尼拿过画稿粗略地看了一遍：“陈秘书说的对，时间紧迫，就用这个设计吧，把模特的妆换成这个设计的颜色，再在腰身和裙摆下方重新做出花的形状……”
康尼毕竟是老设计师，在认清实际情况后，迅速做出了改变，陈子涵稍稍放松了一些。
分配好任务后，设计师和模特们再次忙碌了起来。
康尼看了她一眼，走到门外，陈子涵知道他有话要跟自己说，便迈步跟了出去。
外间的气氛比屋里的气氛要轻松不少，陈子涵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不会下定论。你明白我的职位，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伤害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