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白雪茫茫,一眼望去,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一袭黑色长袍在风中翻滚着,呼啸着沧桑。
一袭墨色长袍上绣着龙跃九天的银丝暗纹,高贵而霸气,绝美的容颜,阴柔之中带着几分帝王的霸气。
“算出她在哪了吗?”开口的是一袭墨色长袍的北玄缺,他背对着萧夏,语气里透露着几分捉急。北玄缺原本在王府附近,听到苏沫突然失踪的消息时也是震惊不已。况且是在他离开后不久。
萧夏望着苍茫的大地,一双能穿透黑夜的眸子里流露出犀利的穿透力。
“她去了北国!”
萧夏的声音淡淡的,但她心里依旧好奇着苏沫的下落。
苏沫是祁国唯一一位公主,来者敢在王府将她劫走,想来也是筹谋已久,或是一直在等待时机。
北玄缺微微一怔,“是她!”
萧夏冷漠说道:“除了她,世间没有第二个那么关心宫主的人。”
“你是在赞美她妈?”北玄缺的语气里隐隐之中腾升出一股怒意。
萧夏并不害怕北玄缺,“我只是实话实说。”
“是谁带走了她?”
“我不知道。”
“难道你算不出来吗?”
“我只是捉鬼的天师,不捉人!”
“可你曾经算出她是我的贵人。”
萧夏微闭着眸子,凝思了好一会,“血咒一日不解除,宫主就要忍受众叛亲离之苦。或许这就是她派人劫走苏沫的目的。”
“可北国已经向祁国提出了和亲的要求,苏沫迟早都会去北国,她又何必急于一时?”
“两国和亲是真,但苏沫不是宫主真正的有缘人,不能破除血咒,在新婚之夜猝死,北国又如何向祁国交代?皇太后有意扩宽北国的版图,此时劫人只是导火线而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时获利的都是北国。”
北玄缺眸子一凛,“她,或许并非真的是为了北国吧!”他的手渐渐紧握,青筋毕现。“倘若她不是我的亲生母后,我绝不会留下这种危害北国江山社稷的人。”
萧夏有些惊诧,她只以为萧太后是为了北玄缺,可北玄缺的言外之意绝不是那么简单。
萧太后一介女流,莫非想做第二个武则天?
萧夏虽然惊诧,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为北玄缺做事,却不全听命于他,她不听命于任何人。她只为自己而活。
北玄缺什么也没说,转身,迈着流星大步消失在茫茫白雪里。他一袭墨色长袍,手执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在银色世界里格外袭人眼球。
看着北玄缺渐行渐远的身影,萧夏眸子一紧,竟会为眼前这个落寞的背影而伤心。甚至会因为北玄缺一个小小的表情而感到落寞。
“我这是怎么了?”萧夏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北玄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雪地里,方才回过神来。
“北玄缺,北,玄缺……”萧夏反反复复念着北玄缺的名字,心微微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