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兆面露喜色,皇后却大惊:“皇上,若是误了用汤药的时辰,可如何是好?”
皇帝已经伸手让袁兆和大皇子袁机扶着朝观景阁正中位置走去,口里说道:“太医们不是带着丸药吗?那丸药虽难咽,用一次也是可以的!”
皇后劝不动皇帝,面色不虞,其他皇子更是寂然无声,各自在心里思量开了:老大是长子,从小到大都跟在父皇身边,老五是皇后生的嫡亲皇子,而老四得父皇宠爱,更难得的是他身边有个郑景琰,郑景琰擅医术,一枝银针能解父皇急病之痛,连太医们炼制特别丸药之时为慎重起见都会请他过一过目,父皇信重郑景琰,宠爱老四,眼前这三个人,谁会更厉害些?他们这些冒不了头的皇子们,又该做何打算?
寿王袁聪偕同寿王妃跟随在众人身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老四和老五这俩小子,一个不敛锋芒,一个隐藏不露,彼此间争强斗勇从未停歇,现在就为了多争得皇帝宠爱,也能折腾成这样——那里王妃献琴,这里皇子表孝心,这人是留下来了,且拭目以待,看秦王妃拉上荣平侯夫人,是否真的就胜过魏王妃一筹?
话说方才看郑景琰那神情,好似他并不乐意夏依晴露面吧?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今天又带出来了呢?他什么意思啊?
袁聪回头张望了一下,郑景琰不是皇家子弟,不能随同皇驾入阁内,正与一些近臣和其他随从一起站在观景阁外待命。
皇帝与皇后在正位上落坐,宣旨让众臣与命妇女眷们也各自坐下,君臣共赏春日景色。
秦王妃早已请问了皇上贴身太医,令贴身亲信的嬷嬷和侍女去守着小厨房做出几样清真食物,并以泉水烹煮的清茶,亲自奉上来,经内侍验看,袁兆再一一尝过,才放到皇帝面前,请父皇进食。
皇帝饮了两口清水,含笑点头称好。
秦王妃又呈上一小碗温热适口的肉丝粥,皇帝也吃了几口,看着秦王夫妻俩一左一右围着皇帝忙乎,皇后脸色微沉。
原先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要利用秦王府铺一条路,引皇帝经过这儿,最终往魏王府去!
皇帝其实不肯驾临皇子们的府邸,他说自己身体未全好,太清瘦,脸颊都陷了下去,如此面貌如何见人?是她联合太医,费了老半天的口舌,不惜提到徐敏玉,又说秦王府的小太湖早已变了模样,皇帝沉默过后,这才踏出宫门,跟着她来了!
既然能来秦王府,那就该去得魏王府,又有魏王夫妻孝心奉承,皇帝他好意思拒绝吗?
但得他去了一次,便有办法哄得他去第二次,三次四次之后,嫡皇子朱央,就不仅仅得个魏王封号这么简单!
明明都安排好了的啊,稍一放松便掌控不住事态了,秦王夫妻殷勤周到地围在皇帝身边,皇帝好像很受用似的。
庾皇后暗自咬牙:倒是小瞧了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