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车驾特意绕道,将依晴送回到荣平侯府门前,依晴恭请秦王妃也下车,到府里坐坐喝杯热茶,秦王妃笑着婉拒,说王府里有许多事情等着处置呢,改天再来探望老太君和姑母郑夫人。
依晴便行礼告退,正要转身下车之际,听见秦王妃轻声说了句:“阿琰,他很好!他让你保重身体,等他回来!”
依晴楞了一下,方记得回答:“谢王妃!”
其余的,便不好多说,赶紧下了王妃车乘。
秦王妃看着依晴的背影,叹出一口气:没办法,非常时刻,秦王行踪一丝儿都不能泄露!南巡的秦王不是没有信件和消息传回来,王府里那些官员谋士捂得严实,连王妃都不能轻易看到信件,只凭他们口述几句报平安的话语,郑景琰或许早料到这样,知道自己就算写了信,这些人也不可能给他传到依晴手上,便在秦王的信末附两句话,由秦王妃代为转告。
依晴站在侯府大门前目送秦王妃车驾远去,又独自发了好一会呆,花雨、杜仲等人默默站在一旁陪着,也没人催她,直到郑夫人走出来喊了她一声,婆媳俩才相扶携着走进府门,回内院去。
原来是郑老太太和郑夫人闻听秦王妃车驾来到门前,以为秦王妃会进府,便由郑夫人赶紧出来迎着,结果她却只是送了依晴回府,便又走了。
郑夫人说道:“我也是许多没见着真儿了,她是个能干的,把秦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你瞧着她神情气色好吧?”
依晴笑道:“秦王妃气色很好,身体也好,她说今日不得闲,改日再来探望祖母和母亲!”
郑夫人说:“倒不巴望她能来瞧我们,只要她自个儿日子过得顺心就行,别累着!唉!王妃不可比宫里的皇妃能享清福,那么大一个王府,全由她一人管,很辛苦的!”
“可不是,秦王妃确实很辛苦!”
依晴应和着,回头看看身后花雨隔开众婢仆婆子们,与婆媳俩也相距着四五步远,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母亲,今日我又不在家,您和老太太还好吧?可有什么高兴事儿?”
郑夫人听了她这话,却是叹了口气,娴婉宁静的脸上现出几分倦意和烦闷,说道:“我与你祖母也不求每日有什么高兴事儿,只要安宁和平过着就好,只是……唉!今日幸亏你不在家,不然怕是你也要生烦的!一会到了安和堂,你只管把些宴会上的热闹事儿说与祖母听,让她舒坦一下,可别提到你姑母她们,也莫问文慧的事,知道了吗?”
依晴怔了一下,越发小心地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啦?”
郑夫人又叹口气,便把早间依晴前往赵王府去之后,侯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依晴:
依晴心里笑了笑,昨晚和文慧在安和堂廊下见面时就知道会这样,现在只不过是再听一遍罢了。
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王文慧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肯迟缓拖延,昨晚从依晴手上接过一些可以充当物证的东西,当场就想闹起来了,依晴让她顾及一下自己,虽然自己不巴望能够与姑太太友好相处,但相安无事总好过天天斗鸡眼似地,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王文慧好歹隐忍住了,今早天一亮就拉着母亲跑到郑老太太跟前哭诉,责问方郑氏,吵闹着非要与彭家退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