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也走着一对男女,是越王袁丰与忠烈府的王瑶贞姑娘,王姑娘低眉垂眸,含羞不答,越王却是笑容温润,对着王姑娘不知在说什么,而那位原本与王姑娘走在一起的郑府表妹,居然不见了踪影,想是越王的手笔,故意派侍女们将那位姑娘从另一条路送到门口去了吧?
难怪刚才越王不由分说阻止容侧妃等人一同出来送客,原本打的这个主意!
湘王嗤笑一声:这王瑶贞也是古怪,当年与六哥有过一段情,后来听说又与郑景琰不明不白几年,却谁也不嫁,如今弄得忠烈伯求皇上赐婚,想做郑景琰的并肩妻,她以为她是谁呢?想什么就能来什么!看在忠烈伯的份上,皇上倒是肯做好事,可郑景琰不要啊,害得自己也无端受牵连挨了一顿骂!自古以来只听说薄情寡义的人遭唾骂,没想到专情一心也挨骂,真是冤哉枉也!
郑景琰已拒了皇帝好意,王瑶贞想嫁进温国公府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六哥还是喜欢这女子,那就随便吧,也省得她老纠缠不休,惹依晴烦恼!
湘王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也不管郑景琰和夏依晴勾肩搂腰秀恩爱,照旧跟上他们夫妻俩,找了个话题边走边说着。
此时后头的王瑶贞却是窘迫到极点。
她和文慧好好地走着路,越王袁丰却忽然出现到她身边,语气温和,言语淳淳地询问她这些年的景况,文慧大概是不好意思听他们说话,竟故意慢脚步,落到后头去了。
袁丰带着些歉疚对王瑶贞说道:“当年那件事,我后来才知原来是齐王妃梅氏和临阳侯夫人故意所为,我也是太年轻,不经了解便误会了你,在此,与你赔个不是!”
王瑶贞没想到袁丰会重提往事,还能用这样谦和的语气跟她赔不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激荡,眼中已蓄了泪水,微颤着声音道:
“往事已矣……王爷如此,瑶贞不敢当!”
袁丰轻叹:“我已有变化,你还是如此纯真良善,娇柔解语,一如我梦中模样!我后来知道你家出了事,也曾赶去打听,却听说你一家都去了南边,再后来……世事如此多变,倒没想到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
王瑶贞垂泪点头:“我,一直留在京中,母亲亡故,祖母辞世,我接连守孝……一晃几年就过去了!”
“难怪,我听说你……原来一直未嫁,是因为守孝误了婚事!”
袁丰十分同情:“真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其实是个极好的女子!”
听见这句十分公允又无比贴心的话,王瑶贞感动得泪如雨下。
袁丰看着眼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恍然又忆起多年前城郊草木春深,懵懂少年搂着娇羞少女,在她粉唇上印下青涩一吻,那种悸动是生命中头一份,确实很美妙很令人眷恋。此后他的女人越来越多,可谓环肥燕瘦,且一个比一个会讨他欢心,浅尝则止的美好感觉已经不适合他,不过偶尔想想,还是挺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