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的屁股。”杜好成突然用力勒了下我的腰部。
我真怀疑他长了透视眼,要不然不可能知道于行正好在翻身。
于行的左边屁股上,有个很大的伤疤,一个大大的数字七,那个七字应该是用铁丝之类的烫上去的,底端因为铁丝折的不好,多余出一个尾巴,让这个七有点儿像是畸形的Z。
“我在你们科见到金仲的时候,感觉到眼熟。回去后,我想起来,我曾经见过金仲和于行走在一起。金仲描述的于行,是于行刻意给他制造出的形象,是虚假的。所以,侧写出来的人物形象,完全没用。”
“那个记号是于行的核心人格留下来的。他短暂的在地窖里清醒过来,见到这个场面后,以为自己被杀人狂抓了进来,以为自己会死。所以他留下这个隐秘的记号,以便于大家有一天能够发现他的失踪,找到他的尸体。”
“至于那条男人的腿,我觉得不具备任何意义。作为救世主而存在的那个于行,因为身体的原因,绝对不可能将男人的脚这样不洁的东西,放到自己的祭祀场里面。你看他,他厌恶男人,但又渴望男人,在他的心里,男人是不洁净的,因为他把残缺的自己,神话在了洁净的位置上。所以,他不会用男人祭祀。”
我很想问杜好成,他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详细到,仿佛这些都是他亲自去做的。
我怀疑杜好成,但我没有说话,我怕出声会引起于行和吴叔的注意。
杜好成说:“七重教,已经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内,渗透到了政府机关。那些信从七重教的人,被蛊惑,自愿将妻子女儿送进屠宰场祭祀。金仲所在的那个小镇,围绕金仲家附近一两里地之内,所有的人,都是七重教的教众。那些死去的女人,就是他们的家人。”
怪不得,路峰和杜凯他们去查失踪人口的时候,怎么也查不到。
怪不得,镇上那些人,都说没见过这些女人。
“宁彩,幸亏有你。”他突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话里透着庆幸。
好不容易等到于行和吴叔办完事儿,离开外面的实验室,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朝后用力一拐,我想给杜好成的肚子来一下子,却被杜好成先一步抓住了胳膊。
甩开杜好成的手,我抻着酸麻到极点的腿,扶着门,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随后,我转过身,面对杜好成。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逼视着杜好成。
杜好成说:“我以前告诉过你,拥有相同经历的人,他们的思想,有时候,是会相通的。”
“你?”我想到我那个梦,心里一颤,“我做的那个梦,是你的经历?”
杜好成点点我的太阳穴,“于行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喜欢逃避。而我不,我将这些记忆,关进了一个箱子,放进了你的大脑里。那箱子,只有我能找到,上面的锁,只有我能打开。”
我倏然明白,杜好成为什么在好思佳一直对我催眠,原来是将我当成储存他痛苦记忆的容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完全可以一直隐瞒我。
杜好成叹息一声,“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就会一直以为我是个坏人,是在害你。我并不是要催眠你,改造你。我只是希望通过催眠,让你永远找不到我储存在你大脑里的箱子。”
“你有病,你才是真的神经病。”他简直太疯狂了。
“我不是疯子,我是心理医生。我是可以治疗疯子的人。”杜好成对我的怒视和指责,不以为意,依旧是那么一副温暖的样子。
“你就是疯子。”我用力的朝他砸了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