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庭钧用好晚膳,看看时辰尚早,便还是回到书房,再静心看一会儿医书。
虫草捧着一杯茶进来,将茶盏放在书桌上后,想了一想,还是轻轻说道:“庄主已经进宫了。”
“嗯,知道了。”游庭钧应了一声,继续看着他手中的书。
他知道,今晚给皇上进行的诊脉还是三方会诊,自己的父亲是必然前往的。
虽说自己和父亲之间有恩怨存在;但是,那样的情况下,他是不会介意的。
在那样的场合,医是医、患是患;本着治病救人的宗旨,自己父子之间的恩怨自然是不能牵扯进去的。
不过,不能将恩怨牵扯进去不代表就是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怨就已经了结了,或者不存在了。
所以在为皇上会诊的时候,自己是尽量避免和父亲讲话的;实在不行的话,就通过姜师伯进行转述。
虽然,因着那个“她”的存在,自己可能对姜师伯其实也是有着一丝的怨言的;当然,自己也知道,对姜师伯的这种态度实在也是不可取,有着迁怒的成分在内,所以自己在尽量克制自己的这种情绪。
眼下,虫草说了父亲已经前往皇宫,自己还不动身,却不是因为这个恩怨。
父亲是过了明路的,可以正大光明地递了牌子,然后从宫门进去。
自己却是需要掩藏的,要等到夜色深些,然后从那宫墙上给翻了进去的。
当然,如果会诊的时间晚了,宫门已经落匙;那除了姜师伯可以留在宫中,其他人可都是齐齐地要从宫墙上给再翻出来的。
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四皇子百里承远减少麻烦。
世人都知道百里承远和自己走得近,是好友;如果因这件问诊事,让某些人对承远的顾忌更深,那就不好了。
而世人又都知道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缘由,这父子之间闹得很僵却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所以对于四皇子来说,自己进宫为皇上看病对他来说是有影响的;而游庄主进宫的次数再多,对他来说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其实在这件事上,自己倒是因着皇上伯伯的要求,没有将皇上伯伯真实的病情告诉承远的;如果不是皇上伯伯要求的话,就凭自己给黄金羽暗影治病的关系,自己也是一定会再多对承远说些的。
这天色还没暗,反正不能进宫,自己自然是不急的。
而且,姜师伯和父亲两个人,在诊脉上的水平还是可以的;自己也只需等他们诊好脉后,晚上再一起认真斟酌和商议方子便可。
可是读书的事已被虫草打断,怎么会竟然静不下心来了;于是,便随口问道:“虫草,我离京的这段时日,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念随心动,话一出口,竟然隐隐有期盼想听到有关顾香冷的消息。
“庄主每天都去密室看夫人。”
话一出口,就被游庭钧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是让你说些京城里发生的,我不知道的事情。”
“哦,那三皇子好像治水灾不力,皇上又派了二皇子去灾区了。”
“这我知道。”
“那,接下来就要秋闱了,各地学子都在往京城赶。”
“这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