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时候,欧阳盼兮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桌子边上喝着粥;桌上并无小菜碟儿,所以那碗粥就显得有些儿清清冷冷。
看见赵丽茜进屋,欧阳盼兮微笑着向母亲打招呼:“母亲,您来了;可有用过早膳?”
面容是淡淡的微笑,声音里也完全没有昨天晚上的阴冷感觉。
可赵丽茜却不知怎的,觉得面前的女儿陌生得可怕;遂喏喏地坐了,然后也没有一句话。
欧阳盼兮便又说:“母亲,若还没用早膳的话,不妨在女儿这儿用些?”
赵丽茜这才接口:“不了,母亲已经用过了。”
本想不再说话,可是面前坐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此时第一句话已经出口,后面的话便也跟着出来了:“只有一碗粥,是否太过清淡了些?”
“无妨,是女儿自己的意愿;大夫说了,额上有伤,饮食要清淡,还有许多要忌口的,以免留下疤痕。”
“哦。”赵丽茜微微放心了一点,便又仔细看了看盼兮的额头。
只见额头上梳下了一排儿的刘海,显得有点厚;在刘海的里面,却是隐约会看到白色的纱布,想是已经包扎好了。
便又想到了盼兮的脚。
昨儿那大夫说了,这脚却是骨折了;帮盼兮诊治后,吩咐至少一个月时间都不能动,更不能走动。
便又问:“脚还疼吗?”
欧阳盼兮心想:这脚的骨头都断了,哪能不疼;即便是喝了那大夫的药,也只不过是缓解了一下而已,归根到底还是疼的。
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便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吃完,然后示意束素收拾,又示意赵丽茜坐近一些:“母亲,盼兮有话跟您说。”
束素已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了正往屋外而去,含贝尾随而出去看好屋子的这扇门;欧阳盼兮确定了没有人能听到她的话后,便压低声音对着赵丽茜说道。
“母亲,孩儿昨晚已经是季哥哥的人了。”
毕竟还是姑娘家,虽说自己觉得有种不管不顾的勇气,可毕竟还是有些害羞的;说完,欧阳盼兮的头便低下了。
赵丽茜听完,震惊得连手帕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她睁圆了眼睛看着欧阳盼兮,似乎要分辨刚才的消息是否是真的。
自从自己到过尚书府,姐姐亲口跟自己讲过这门婚事是不可能的之后,自己便算是知道,盼兮和她的表哥之间是再无可能了。
可是后来那次,姐姐又巴巴地将自己和盼兮唤了去,又借故将自己支开,然后不知道跟盼兮说了些什么。
再然后,自己发现盼兮又跟着姐姐她联系得勤快了,可到底是因何有这样的改变,自己问了几次,盼兮却都不肯说。
很奇怪的是,随着和尚书府关系的逐渐改善,自己的担心却是越来越厉害;到后来,每当想到这件事便会有莫名的心惊,自己都弄不懂是什么原因。
现在,这份心惊终于应验了;而且是,如此惊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