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惠贵妃青衣一袭,头发随意绾起,只用了一根桃木簪子插着;消瘦的面容上并没有一丝脂粉,整个人显得清清淡淡的。
只是瘦是瘦了,瘦得稍稍有些过了,颧骨便有些突出,便让人感到了些许的刻薄。
百里皇上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地猜出了她来此的一些意图,心中叹了一下;龙撵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淡淡地抛下了一句话:“进殿说吧。”
到了殿内,自然便只有百里皇上和卫公公两个人;等皇上坐下,惠贵妃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请您为臣妾作主。”这声音一如当年那般柔弱,只是不复当年的娇嫩。
皇上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也算是陪着自己的“老人”了。
从东宫开始,她就是经常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常常的软语温言;自己有什么烦心的时候,只要到她那儿坐上一坐,一切烦恼便都是烟消云散了。自己便常常称她为自己的“解语花”。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在自己登上皇位之后吧;眼前的这个人也渐渐地被权势迷住了双眼,所思所想便不再单纯。
更是背着自己和太后暗中勾结,又是威逼敬事房的公公作了虚假的记录,然后堂而皇之地抢在皇后之前生下了大皇子;百里皇上无奈地想到,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便渐渐地对她凉了心吧。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大皇子百里昱淳都已经成婚;她又是在吃斋念佛的人,许多事情也该看淡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还是对着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而且还特意跑到飞霜殿来告状,真是想避开这样事情都不行啊。
想到这儿,百里皇上也很无奈:想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只是这人怎么就这么蠢呢?蠢到压根就没动脑筋想一想其中的一些是非曲折。
“要朕为你作什么主呢?”百里皇上自己都觉得有种明知故问的感觉,只是除此之外自己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对话可以说的。
“臣妾状告当今皇后,残害皇室子弟!”惠贵妃听问,不禁恨恨地说着;多年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仇恨,使得她并没有再去仔细想想皇上的态度。
“此话怎讲?”依旧是皇上那淡淡的声音;这声音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惊讶或者好奇,事实上这也是一个值得深究的情况。
“皇上,当年皇后设计,害得大皇子摔断了腿!”
时至今日,惠贵妃仍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当初看到大皇子摔断腿时自己的惊慌失措,等到御医宣称大皇子再也没有可能恢复康健时的心如死灰;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
“你怎么知道,这事是皇后干的?”
听了这话,皇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仔细听的话,能够很容易地听出这话语里面包含着一种嘲讽的味道。
“皇上,这事臣妾已经问过玉妃了,而且臣妾也有不是玉妃下手的证据;此事既然不是玉妃做的,那便就是皇后命人下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