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多了,便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时运不济;不仅怀才不遇,而且竟然连娶妻都没有遇到贤淑的。
日子一长,竟然是深陷在这样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含贝见他整日里喃喃自语却又自以为是的样子,不由得暗中叫苦不迭。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陶知演的排名在极后,不过至少也是过了乡试上了榜的,所以母子俩人都很高兴;一来是至少目前不需要回到陶府老家去了,二来再仔细用功些等春闱时争取考个好名次,那才是真正的好事呢。
顾府的人也曾想是否要搬回老宅去住,可思来想去还是继续留在了别院;只要三皇子一日没出现,那个隐患就还是存在的。
日子便一天天的过着,直到这一年的冬天,梁国发生了一件大事;百里皇上宣布四皇子百里承远成为梁国的储君,而且即日起便执行代批奏折的权力。
这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四面八方;当然也飞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便是连冷宫和寺庙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蓬莱殿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冷宫了,或者说比原来的冷宫更冷;虽然陈设一点没变还是如同原来那般的奢华,可是很奇怪地却失去了往日里的那份耀眼。
玉妃坐在殿内,带着微笑在消化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要说听到这个消息自己不急那是假的,可是如果说自己绝望了那也是假的。
涵儿只要一日没出现,那他放在自己这儿的东西便是能派得上用场的;只要涵儿有希望,那自己就是有希望的。
至于储君这一类的,在自己眼里都是如同儿戏;即便真的是登基了都能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这小小的储君又何足惧呢?
这消息也是传到了宝华禅寺,传到了妙诚师父的耳中。
这位当初的宋二小姐,自剃度后便一心向佛,苦心钻研佛法;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能够静下来了,再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后,那捻念珠的手还是停顿了一下,停顿了很长的一下;然后才是重又响起敲木鱼的声音。不过听着这声音,远没有平时的那种平静沉稳,反而是透着一股慌乱。
百里承远也确实是有些手段的,代批奏折时秉承的是雷厉风行的手段,与往日里他呈现在人前的模样竟然有了极大的差异;群臣都领教了他的帝王之道,所以即便私底下略有微词,却都是只敢兢兢业业地遵照着他的意思去做的。
兵部田尚书的嫡女田菡也已经接进宫中了,当然不是为着要办喜事,给出的理由是以后要成为东宫太子妃的人,需要由宫中嬷嬷再好好调教调教。
明眼人都知道这田小姐实际上便是田府在宫中的人质,但是另一方面,皇家却又许诺了即将到手的滔天富贵;好在田尚书本来就是皇上的第一忠犬,且这些手段本来也是皇家的驭下手段,这习惯了便好,心里也不会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松鹤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包括爱琴海这样的制衣坊,要抢一件定制衣服的话,往往是要预先挂号排队的。
大殿下已经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暗影的训练上,同时在注意收集齐国的情况;齐王在国内当然也没有闲着,父子俩频繁地互通有无,形势也是在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当然,眼下情况越来越好,大殿下明白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差钱的缘故;资金充足到位了,很多事情便都有了保障。
所以他很感谢顾府的那位大小姐顾香冷,是由衷地发自内心的那种感谢;他知道自己和香冷今生是不可能会有姻缘了,所以在香冷及笄的时候以大殿下的身份送出了一份贺礼,那是一件首饰。
鉴于目前的合作关系,自己这样的做法当然是正确又正确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把自己对异性的所有爱慕全部融进了那件首饰里。以后的枕边人,都只是对自己治理国家有帮助的人了;自己的心,已经是遗落在了梁国。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地过着,一直到了来年的春天;在这一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大事,而且牵涉到齐国和梁国这两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