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打量竹楼的时候,大色狼从衣柜中取出一套衣服:“换上之后,可以走了,我还有事。”
“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秦挽依撇了撇嘴,干嘛把她当乞丐一样赶,好歹也算相识一场了吧,虽然不见得多么愉快。
接过衣服站在楼里,秦挽依溜了一圈,独独没有看到屏风:“哪里换啊?”
大色狼转了过去,催动轮椅到了窗边,背对着她,静静地望向窗外。
“什么?就这样?”秦挽依感觉四周都是双眼一样,心里发毛,有大色狼在,她怎么能够放心。
“你也就那么几两肉,方才也是你自己不慎,别一惊一乍,仿佛我轻薄了你一样。”大色狼顺手取过小茶几上的书,姿态闲雅地翻着,“闯入静湖的人,可是你自己。”
“你……”秦挽依气结,算他狠。
“你也可以到楼下换,反正夜色黑暗,这个时辰又无人靠近竹楼。”大色狼也不挽留,闲然地翻了一页书,颇有一分贵气,不似韩木钻入书里醉心书籍。
“你站在楼上,往下一望,不是看的更清楚,我才没有那么傻呢。”秦挽依争辩一句。
“放心,放眼药王谷,你长得还算安全,哪怕放眼大兴朝,你也绝对是安全的。”大色狼不动声色,兀自看书,不受人干扰。
变着法子说她丑,有种。
“入得了你眼的,也就画像上的女人,睹物思人,看来也是得不到的人,你还是看你的书,别说话!”秦挽依翻了个白眼,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捧着衣服,一边监视着大色狼的举动,一边解开衣服,快速换上里衣。
大色狼侧首回望了一眼画像,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秦挽依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深情凝视。
“把头摆正看窗外!”秦挽依在大色狼背后指使了一句。
大色狼耸了耸肩,遵了她的命令。
好在大色狼也算正人君子,对于自己说出的话,没有反悔,也维持看书的姿态。
换好里衣,宽宽松松,拖在地上,她的长发还半干不湿地垂着,像个幽灵一样。
“喂,看你这个身子板,也不见得多壮实,衣服怎么这么……”
“钟九,你腿瘸了就可以窝在这里吃白饭吗,老子传个话,居然当耳旁风,你活腻了!”犹如雷霆震怒般的暴喝,在半夜里响起,连竹楼都仿佛晃了晃,地震也莫过于此。
钟九手握书卷,从窗口眺望,纹丝不动,淡定而坐:“老头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