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听,面有异色,显得愤愤不平。
“泰来,休得无礼。”卞进嘴上是责备徒弟,脸上却未必是。
秦挽依心里更是不痛快,还以为来个正常一点的,哪知不阴不阳的,她向来也没有隐忍的时候:“哎呀呀,还好我小时候贪玩,否则,像你身边这位自小熟读医书小有所成,不能博览群书集百家之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
“你……”
卞进身后的两人,各各面露怒色,吴泰来怒斥道:“令尊收的徒弟,也太口无遮拦目无尊长了吧,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药王谷就是这么教徒的吗?”
“药王谷的规矩,当然是教给药王谷的人,药王谷如何教徒,也是药王谷的事情。况且,小师妹才初来乍到,又尚未完成入门仪式,我这个做二师兄的,也不能越俎代庖,目前还无法管教啊。”钟九这会儿又找了托词。
“这么说来,此刻,她还不算药王谷的人了?”卞进不知道在捉摸着什么,秦挽依预感不妙,扯着钟九的衣领,生怕被丢弃后遭卞进等人围攻。
“这也不能这么说,是非曲直,凡事没有极端,好歹她的一只脚已经跨进墓园,也算半个药王谷的徒弟了,至于她究竟算不算,还得师父说了算。”
一只脚跨进墓园,怎么这么阴森呢?
就不能说跨进药王谷吗?
“哎呀呀,二师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才惹得师叔他们不高兴呢?”秦挽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童言无忌,我想师叔他们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钟九伸手,将秦挽依扯住他衣领的手握在掌心,拍了拍,含笑宽慰一句后松开,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自己的领子。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了半天呢。”秦挽依挡在面纱的下努了努,而眼眸则是滴溜溜地转动,顾盼生辉。
“看你年纪尚小,说话不懂分寸,我也不与你计较了,好在不是什么大事,省的被人看见还以为我以老欺小呢。”卞进知道钟九巧舌如簧,与他争辩,就是给自己下绊脚石。
“究竟是珍珠,还是泥沙,等会儿自有分晓,看你能有什么本事。”吴泰来暂时也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等会儿?什么意思?感觉后边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小姑娘,听你的口音,似乎是来自京都的吧?”卞进一改之前的激进,没有再为难,而是寒暄起来。
秦挽依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跟韩贤侄也算同乡了?”
同乡?韩木也是来自京都的吗?她怎么就听不出口音呢?
“怎么,看你这表情,似乎还不知道?”卞进略带讶然之色,如果师兄师弟真的兄友弟恭,想必知根知底吧。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同乡了,呵呵呵……”这家伙,隐藏的也太好了吧。
“是吗?”卞进的眼神,何其尖利,“不知小姑娘家住何处,与太……”
“五师弟,看看时辰,也快到了,不如你先带小师妹过去,误了吉时,又得挑日子,到时候几位师叔可就没有空闲时间来参观了。”钟九看着韩木,与他商讨的样子,仿佛丝毫没有发现已经打断卞进的话。
韩木望了眼秋韵水,钟九仿佛明白他的意思:“四师妹就与我在此等候师父大驾了。”
老头子师父,你咋还是没有出现呢?一家人团聚,至少回来再团聚,在蛇屋有什么心情呢?
韩木将望向墓园门口的秦挽依连拖带拽地匆匆带离,没有一点温柔可言。
“五师弟和小师妹,有些时候,也是志同道合。”秋韵水望着两人,微微一笑。
“只不过这个有些时候,短了一点。”钟九笑着附和一句。
“我腿还瘸着呢,你慢点。”秦挽依控诉道,她一瘸一拐的姿态,很快惹来众人的围观。
韩木不耐烦地放缓了脚步。
“喂,木乃伊,我们是同乡吗?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怎么都没有提及过?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呢?兴许我们还是邻居?可能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秦挽依轻声问出一连串的话,韩木一字不答。
“没可能的事,站在上边等着。”韩木将秦挽依带到天坛阶梯下边,让她自己上去。
秦挽依无法,只能独自一人在韩木虎视眈眈下爬上去。
登上天坛,还要爬上高台。
甫一上去,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投射而来,她差点就被射成千穿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