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以为钟乐轩是不是夸大其词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一间屋子外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整整十来人,果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秦大小姐,这儿就是医圣他们所在的地方了,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广冲,让她进去。”钟济潮将人带到之后,吩咐了一声,马上离开,没有逗留,还以为钟济潮会借着她的名义进去探探究竟呢,害得她准备了一大堆的理由,现在一个都没有用上。
有了钟济潮的陪同河吩咐,把守的领头士兵广冲,很快就放她走到门口。
她顺手一推,房门竟然反锁着,跟防贼一样。
“老头子师父,韵水姐姐,韩木头,是我,你们开开门啊!”秦挽依在外边叫喊,拍打着门,声势相当浩大。
片刻,里边没有反应,但屋里有一道影子,在灯光拉长下,渐渐走来。
秦挽依惊喜地道:“老头子师父,是你吗,开开门。”
房门轰然打开,孙遥阴沉着一张脸,背着光,显得异常诡异,充满怨念。
“老……”
“你游玩了还是闲逛了,比老子预计的时间还晚了半天!”孙遥可没有秦挽依见到他时那般欣喜,开门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口水大骂。
守门的士兵顿时感到心里平衡了不少,看来孙遥并不仅仅对他们不善,连对自己的徒弟都这般口不饶人。
“这……老头子师父,你先别气啊,此事说来话长,容我进去后慢慢道来。”秦挽依可不想在门口与孙遥吵架,否则,吃亏的只能是她。
孙遥爱理不理地让秦挽依进了屋,这才把门重新关上。
“韵水姐姐,韩木头怎么样了?”秦挽依一进屋,看到秋韵水迎接的身影,立刻询问。
几日不见,秋韵水的脸颊有些瘦削,眼神黯然,像珍珠失了光彩一样。
见到她,秋韵水干涩的眼睛,酝酿着滚烫的水珠。
“怎么了?韩木头伤得很严重吗?”秦挽依不觉担心起来,她迎着秋韵水走了上去,秋韵水一把抱住秦挽依,压抑着啜泣起来。
“进里边再说。”背后传来孙遥低声的警告。
秋韵水和秦挽依相视一眼,秋韵水用眼神微微示意,秦挽依大感疑惑,相逢没有半点喜悦的神色,反而透着一股难掩的悲伤,不过还是跟着往床边而去。
她谨记孙遥的话,然而,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韩木。
“这……”
几日不见,别说秋韵水变了,就连韩木,都判若两人,如此病恹恹的人,是那个木头脸韩木吗?
“怎么回事?”秦挽依压低了声音,“不是说烧伤吗?这怎么没有半分烧伤的痕迹,倒是更像……”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秋韵水坦白道。
“干嘛掩人耳目?你们究竟要做什么?”秦挽依凌乱了,这一路上,没有比现在更混乱了,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唤吗?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瘟疫,在钦差大臣抵达之前,为了能在王府调养,只能暂时骗过去,否则,若是被发现,这小子只能被送到悬崖上边那个破地方等死。”
孙遥说的直接,秦挽依听得明白,不觉脸色一变,她忙俯身察看韩木的情况,各种临床症状显示,这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发热咳嗽。
“韩木头果然得了瘟疫。”
“怎么?你知道?”孙遥皱着眉头。
“来的路上,我和阿轩碰上三只老虎的尸体,还有一具人的尸体,人的尸体也是得了瘟疫而死,老虎吃了人肉,也感染了瘟疫,而我和阿轩在森林里发现了韵水姐姐的瓷瓶,料定你们必定在那儿呆过。后来我在老虎的爪子上发现了一片衣角,阿轩断定说是韩木头的,上边还有血迹,必定是那个时候,韩木头感染了瘟疫,因为没有及时控制治疗,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秦挽依一口气道来,她这么紧赶慢赶,也是担心韩木会出事,哪知真如她所想。
突然之间,秋韵水哭泣起来,孙遥也带着自责的神色。
“怎么了?”秦挽依顿觉莫名其妙。
秋韵水扑在秦挽依的肩膀:“都怪我,害得他受伤不止,竟然还因为小事没有给他及时处理伤口。”
“早知道如此,老子当初就不该那么相信他。”孙遥一脸烦躁。
“韵水姐姐,先别哭,追究责任什么的,留到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救韩木头。”秦挽依一边安抚着秋韵水,一边转头向孙遥询问,“老头子师父,韩木头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想到如何治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