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濛的灰色天际,弥漫着一层浓重的云雾,缓缓的,云雾变得轻薄飘渺,像一系薄衫一样,露出一点淡薄的红色。
渐渐的,那点红色,彷如颜料一般,在宣纸上散开,越来越大,越来越艳。
骤然之间,鲜艳的红色撑开云雾,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洒在山间,驱赶黑夜,带来光明。
悬崖上边的一切,片刻之间,已经在旭日初升中展露。
悬崖边上,有一块巨石,巨石上边,背靠着背,坐着两人。一人身体颀长,侧首望向那道柔光,半眯着眼睛,抬起一只手,阳光透着他的指缝,洒在他的身上。另外一人,则是时不时地点头,偶尔皱皱鼻子,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口罩挂在一边的耳朵上垂挂着,露出一张带着伤疤的倦容。
突然一个点头,秦挽依猛然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完全是陌生的环境,脑袋昏昏沉沉,脑袋转动间,光阳刺得人合不上眼。
感觉着背后的温度,还有身上这件衣服,秦挽依才慢了半拍地想起什么。
昨日,钟乐轩离开之后,白书辙忙了一夜。
至于她什么时候睡着,她完全没有印象,只是看着白书辙忙碌的身影,就昏昏欲睡了。
“醒了?”感觉到背后的动静,白书辙问了一声。
秦挽依挠了挠头,睡了好像没有多久,脑袋昏昏沉沉,很是难受,只能麻木地应了一声。
“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儿的日出这么美。”白书辙喟然叹道。
秦挽依视线上移,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泛着一道柔美的霞光,布满整个天际,像是嫁衫一般。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看日出,原来那么美。
若是忽略此时此刻的处境,那么,会更加沉醉吧、
“你说……”秦挽依一动,顿时感觉一阵痛意袭来,“啊,我的脖子,我的腰,我的腿……”
浑身上下,简直没有哪里是舒服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像你这个睡法,滚下悬崖,摔死前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白书辙鄙视了一声。
“有你这样诅咒的吗?”虽然说的不错,但可以换更加委婉的方式。
“我这是就事论事而已。”白书辙有理有据,“要不是我借个肩膀给你,你就不是痛,而是没命。”
“同样是这么睡,你怎么会没事?”秦挽依就想不通了,这人浑身都是迷,出现的又莫名其妙,私塾里请这样的教书先生,简直是失败之举。
“我是教武的,又不是教文的,没有一两下子,怎么服众?”
给点阳光就灿烂,男人果然是不能夸的。
“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