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哪还能舞刀弄枪的,万一闪了腰,还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哪能受得了。”
钟彦凡负手在后,四十出头的年纪,哪有半点沧桑和上了年纪的样子,英朗的俊容,倒是不比他们几个兄弟差。
“六皇叔说笑了,想当年,你的剑术,在京都可是无人能出其右,小侄至今还记得,父皇叮嘱我们几个,一定要向六皇叔学习呢。”
“都是当年的事情了,现在,哪还能比得过你们这些年轻人,说出去,才真让人笑话。”钟彦凡虽然说着简单的话,但钟济潮总觉得他话里带话,像是在警告他什么,不过他自然不会提出来,只能一笑置之。
两人在花园中行走,钟济潮收剑在背后,钟彦凡左右顾盼,仿佛在欣赏一样。
“你这沽州,倒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景怡人,皇兄待你可不薄啊,哪像我,连个封地都没有,连点银子都没有舍得给我。”钟彦凡像个弥勒佛一样,嘴角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仿似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钟济潮却对沽州很不屑,这里距离京都,何止隔了几个州府,山高皇帝远,还真是远,远的让他触及不到任何政事,架空他的实力,好让钟麒煜做好太子之位,他绝对不会让钟麒煜好过的。
“六皇叔当真这么认为吗?”钟济潮不以为意,似乎还带着压抑之色,“沽州好是好,不过小侄只能困在须臾之地,想要见见外面的世界,都是奢望,哪像六皇叔,能够四海为家,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纵然是身无分文,也能踏遍这万里山河,实在让小侄羡慕。”
钟九果然说的没错,早已埋下的念头,岂能是他一言两语能够改变的?
钟济潮的言语中,满是不屑之色,这一次,有些注定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逃不过。
“许是我真的老了,只是觉得外边的花花世界,不过只是沧海一粟。”钟彦凡微微摇头,带着叹息之色,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叹息,还是在为钟济潮叹息,又似在垂死挣扎。
“六皇叔的见解,果然独到,小侄怕是要经历很多,才能有六皇叔这番认识。”钟济潮听得到钟彦凡的话,却听不进钟彦凡的劝说。
“或许吧,你往后的路,还长着呢,走好现在的路,以后才能更加顺利一些。”钟彦凡本意是要钟济潮当好现在的宋王,然而,钟济潮却因为这番话,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听六皇叔一席话,实在令小侄受益匪浅,小侄很久没有这么与六皇叔长谈了,往后希望还能得到六皇叔的指点。”钟济潮抬起握剑的手,朝着钟彦凡做了一揖,看似恭敬谦和,然而低垂的眼眸,带着冰冷之色。
“往后若真有这个机会啊,也不知道谁指点谁呢,兴许还得我向你们几个侄儿学学呢。”钟彦凡说的客气,却让钟济潮心中一凛,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察觉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