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虽然猜到会是什么,却还是想从钟九的口中亲自得到确认。
“那就是他没死。”钟九一字一顿吐露,无悲无喜,只是面色更显苍白而已。
“九王爷,那怎么解释七王爷从悬崖跌落没有死?”潘晓亲临过现场,从底下往上看,那样高度,别说受伤的人跳下,就算好端端的一个人跳下,也是必死无疑的。
“因为底下有磊磊尸体,他落下之后,没有撞击坚硬的山地,反而落在虽然已经僵硬但至少并不锋利的尸体上,减少了缓冲,最多只是受伤而已。”钟九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么一步。
“七哥要是还活着,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了?”钟流朔询问,这些事情,向来是他们两个费脑筋,他只是动动手脚就行了。
“若济潮还活着,肯定受了重伤,应当还在沽州某个地方。”钟彦凡道。
“那要搜山吗?不管是死是活,总得找到再说吧?”钟流朔望着两人,钟彦凡看着钟九。
钟九伸手,扶着额头,手掌投下一片阴影,遮挡住了他漆黑的眼神。
“九哥,你倒是说句话啊。”钟流朔心急难耐,这拖一刻,他们的情势就越危险,谁知道钟济潮是死是活,活着又受多重的伤,如今在何处。
“阿朔,别催。”钟彦凡小声提醒,钟九思考的时候,最忌别人在旁边叽叽喳喳,三催四催。
钟九放下额头上边的手,眼睛折射着睿智和沉着之色。
“不必浪费精力搜山了,无论他是死是活,都照原计划行事,不得有误,而且要比原定计划更快离开沽州,十弟,你回江州,范烨风返回京都,还有,必须赶在消息走漏之前,第一时间传到宫中,你让少棋过来见我。”
钟流朔应了一声,没有质疑,钟九这么考虑,总归有他的用意,反正他是想不明白的。
然而,转头看到还杵在一旁的潘晓,钟流朔直接抬腿,踹了过去,仿佛想到对方不是潘骁,急忙收住脚。
不过,好在潘晓反应也算敏捷,一早做好抵挡的姿势了。
“王爷,这又怎么了?”潘晓俏丽的容颜,顿时皱成一张苦瓜脸。
“你小子没听到九哥说把戚少棋找来吗?”钟流朔吼道。
钟彦凡摇了摇头,表示见怪不怪了,钟流朔这对活宝护卫,果然难缠,难怪他出行都孑然一身,若非不得已,绝对不用人。
“王爷,九王爷是看着你说的,又没有喊属下名字,而且不是要回江州吗,属下还得召集人马,所以才没有反应,下回能开口不动脚吗,多粗鲁啊,最重要的是,属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潘晓讨价还价外还诉苦,而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钟流朔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别废话,把戚少棋找来后,回到江州,本王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顺带当你哥的主婚人,行了吧。”钟流朔给了一个慰劳的承诺。
“得,有这句话,就算戚大人在天涯海角,属下也能把他请来你的面前。”潘晓咧嘴一笑,顿时跟只猴子一样,转身就走,扛着大刀跟扛扫把一样,转身的时候,差点砍到钟流朔。
只是,潘晓前脚才跨出去,不知道什么人的前脚也跨进来,两人似乎都有急事,眼见着两人收势不住,守在门外的士兵不忍目睹。
要知道,潘晓的肩上扛着大刀,刀柄对着对方,若是收势不住,只会……
然而,预料之中的动静没有发生。
众人只看到来人猛然一闪,只把一边的士兵撞得飞了出去,而潘晓一个踉跄,手忙脚乱地才站稳,差点撞上台阶下边跟随而来的几人,动静还真不小。
里边三大人物已经下了命令,但凡有急事之人,可以随意出入,不用通传,看来这命令,是非常不明智。
潘晓抬头一看,对方竟然是贺升,贺升不就是范烨风的属下吗?
“贺……”
“小兄弟,没事吧?”贺升粗皮糙肉,浑身像铁块一样,倒是没见得多痛,只可怜了被撞倒的几个士兵。
两人也算并肩厮杀,贺升对潘晓那是一个佩服有加。
“小兄弟?”潘晓拔高了声音。
贺升当时离得远,又心牵范烨风,哪里知道潘晓是女子之身。
“小兄弟,我有急事要办,先告辞,以后再找你切磋。”说着,贺升推门进去。
“我像是很闲的样子吗?哼!喂,我还没有问……”潘晓扛着大刀,问不成范烨风的病情,只能一甩头,潇洒地离开,办完事,自个儿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