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家医馆出来,白书辙负手而行,一步一叹。
今夜浓云遮月,一片黑暗,暗的让人心慌慌的。
回到别院的时候,整个院子也是黑漆漆的,走廊上边的灯笼,全部熄灭了,阁楼上边,一排房间也全是黑的。
难道还没有回来?
还是这么早都休息了?
那么,他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蒙头大睡,到了明早,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过去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白书辙窃喜之余,又透着苦笑,为什么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呢,而且好巧不巧让他听到,这也就算了,为什么凭他窃听的本事,居然还会被发现,以至于落得被威胁的下场。
他若知情不报,钟九这关过不了,他若如实相告,秦挽依那关过不了。
“哎……”白书辙长长地又叹了一口气,这都不下百次叹气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年轻十岁,他都要老十岁了。
“白教书的,你叹什么气啊。”
池边的树上,乍然传出一道声音,把白书辙吓了一跳。
白书辙走进仔细一看,隔着十步的池边树上,躺着一个人,被茂密的树叶遮挡着,远观绝对看不到,若是细看,能看到一截衣摆露在下边,只是今日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中,实在看不清一切。
“吓死我了。”白书辙这一晚上,已经受了不少惊吓,脆弱的心灵,已经经受不住更大的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