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宫门,戌时末关闭,寅时初开启。
钟彦凡正好在宫门关闭之前入宫,又在宫门关闭后被入狱,当众人得知消息之时,已经是子时,宫门正值闭合之时,无人能进。
寅时和卯时交替之际,天空初旭,微光散落。
宫门已经打开,排了一列的禁卫军侍卫。
宫门外,停着不少马车和轿子,车夫、轿夫、家丁以及小厮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是非,而朝中官员,已经入宫早朝了。
今日是太皇太后七十寿宴之日,也是皇上自身体有恙以来第一次出面,今日,无人敢缺席。
正当众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轻声议论之时,通往宫门的大街上,两匹骏马风驰电掣般而来。
当先一人,白衣翩翩,身姿挺拔,俊容出尘,眸色深沉,落后之人,紫衣锦服,面白俊俏,疏朗不凡,面色严肃。
一看两人,就知尊贵不凡。
当钟九和钟流朔抵达皇宫门口的时候,顿时引起了闲聊之人的侧目,其中不少人是认识钟流朔的,却没有一个人见过钟九的。
这些等候之人,皆是经常跟随自己老爷经常走动之人,消息灵通,对于钟彦凡一事,早有耳闻,对于钟九一事,也有听闻,只是无法将不良于行的人与策马飞驰的人对号入座而已。
所以,当钟九翻身下马的时候,各府的下人无动于衷,然而守门的禁卫军侍卫彻底惊呆了。
昨日还端坐轮椅之人,怎么今日居然站在眼前。
“看什么看,本王要进宫。”钟流朔丢了令牌给守门的禁卫军侍卫队长,一脸不耐。
禁卫军侍卫队长自然不敢阻拦,立刻放行,只是眼神一直盯视着钟九,哪怕钟九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了,他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
这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呢?
等禁卫军侍卫队长想到忘了盘查钟九的身份之时,钟九早已走远。
“九哥,为何这次不坐轮椅?”等离了众人的视线,钟流朔这才问道,“若是被父皇看见,不是欺瞒吗,不是会增加危险吗?”
“来不及计较这些了,若非事发突然,还能慢慢解决,但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而且,如今真正对皇位构成威胁的是我不是六皇叔,真正能与父皇对抗的也是我而非六皇叔。”
钟九说完,未再开口。
钟流朔望着钟九的背影,感觉钟九又回到了未曾遇见秦挽依前的样子,已经分不清哪个钟九才是真正的钟九了。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昨日的钟九,一定救不了钟彦凡,而如今的钟九,一定可以。
朝堂之上,钟彦廷身着九龙皇袍,独坐明黄色的龙椅,俯视着底下的众臣,大殿中央,站着一人,双目下垂,双手交叠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