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秀儿怜悯地看着她,这丫头八成是魔怔了:“妹子,不是姐姐我泼你冷水,这世上之事,都有其既定的规律,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这个规律,即便是天上的神祗,也有需遵守的条规,凭空捏造这种事,是断断不可能的。”
锦歌看着那些虽细弱,却无比顽强的龙蓟草,心头一阵沮丧:“难道真的不可以吗?虽然凡事都有其规律,但只要敢于打规律,也许就能成就另一番截然不同的规律,拥有自己的规律,岂不是比遵循他人的规律要自由得多吗?”
洛秀儿被她的一堆“规律”给绕晕了:“话是这么说,但规律这种东西,岂是轻易能打破的?只怕连造物主,只不能随心而为。”
造物主么?锦歌眼神闪了闪,将筐中所有的龙蓟草收起来:“先不说这个了,你等了我这么久,应该也累了,我们……”
“什么人?”洛秀儿突然闪身到窗前,紧张的模样吓了锦歌一大跳。
“干嘛?”她也侧身躲到窗户一侧,眯着眼从窗缝中往外瞧:“看到啥了,这么激动?”
洛秀儿疑惑地拧着眉头:“刚才明明有人的,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是吗?”锦歌不以为意:“或许是你眼花了。”她挽住洛秀儿的手臂,指着对面的床榻:“本来看你挺精神的,没想到你都累得产生幻觉了,赶紧睡觉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洛秀儿这才觉得疲惫起来:“你也赶紧睡,别再捣鼓那些烂草了。”
“知道知道。”
洛秀儿不放心地看她一眼,然后爬上榻,倒头睡下了。
锦歌看着那些灰色的龙蓟草,眼中若有所思,虽然洛秀儿已经明确告诉她,这东西没有一点用处,是个不折不扣的废品,但她心里就是有股倔劲儿,没有亲自尝试过的事情,她就不会相信。
捡了几棵看起来枝叶繁茂的龙蓟草收起,锦歌将箩筐和收集的红绡藤一起搬到屋外放好,这才进屋,准备休息。
衣裳刚脱到一半,她突然停下动作,将怀里的挂坠取下来,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找了块布巾,将金色石头严严实实盖了起来。
“不许偷看。”凑近挂坠,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声,锦歌这才放心地将衣裳脱下,侧身在床榻外侧躺了下来。
夜很静,但狂欢的氛围还未消散,那些被挑选出的年轻护从们,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看到了属于自己未来的曙光,才真正明白,如今自己的地位,已与从前,天翻地覆。
“呵,高兴的太早了呢……”幽冷低沉的声音,自优美的唇形中吐出,暗夜中的一抹紫,浓郁似血。
跟随在奕铉身后的白从很郁闷,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堂堂的祭师府总管,要躲在这个黑漆漆的角落里跟着主子一起听壁角。
主子对那个叫北堂锦歌的丫头似乎很感兴趣,要说是喜欢吧,那他这种似乎很享受她被折磨过程的态度到底算怎么回事?
“主子,您要不要回寝房休息一会?”作为一个管家,白从还是很贴心的。
奕铉不说话,缄默了一阵后,他突然道:“我要出去走走,你不许跟来。”
“主子,这……”
“敢跟来,我就杀了你。”人已经飘远,幽冷的声音却近在耳畔,白从狠狠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