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我……”过了良久,丘荻搓了搓双手,才迟疑着开口,“我做了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哎?‘他们’?”
“昆麒麟他们。”
“什么呀,相处久了,朋友间难免有些矛盾……”
“我出卖了他们。”丘荻说。
这一次,朱黛怔住了。
“十二元老的人……联系了我。”他微微低下头,垂下目光,声音很轻,“……我做了错事。我……背叛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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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油煎肝脏与红酒****。”白色的瓷盘上,深绿色的酱汁浇在了摆盘精致的菜色上,被放在了他面前,“你的伤需要休养,乐阳,今天感觉好吗?”
“……嗯。”
乐阳坐在床上,十指被包裹着绷带,散发着淡淡的药香。筷子与勺子被整齐摆放在盘子的两侧,勺子是青瓷,筷子则是黑木筷,在颜色上显得十分素雅文静。
“昨天你答应过,会好好吃饭。”他伸出手,手指沿着那人微长而柔软的黑发滑落,指腹擦过脸侧,“美好的一天就该从一日三餐开始。”
“不要碰我……”他偏开头,躲开了谢帝桐的手,“我不习惯这样。”
那人笑了,点点头,收回了手。他望着乐阳,看着年轻人拿起筷子,探进了肝脏碎块中,缓缓夹起了一片褐色油润的肝。
“乐阳,吃下去。”他说,“还是你喜欢吃更加新鲜一点的?”
肝脏被凑到嘴边,双唇只是碰了一下,乐阳就侧开头,将筷子放下了。
“……我做不到。”
“那就要用昨天你师兄用的那个方法了。”
“你用吧。那样我还会好受些。”
他索性推开了床桌,靠在了垫子上,闭上了眼。床边的谢帝桐叹了一声,向前探身,凑近了他。
“不要动。”那人轻声说着,将头靠在了他的肩窝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坏孩子是不能挑食的。你食言了,连自己说的话都忘记了。”
“只有这个不行。”
“好吧。”
他轻声笑了,笑声低沉沙哑,温柔好听。乐阳感到他离开了自己,然后内室传来了开关门声。等待的时间短暂而煎熬,他甚至希望睁开双眼时,谢帝桐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惜,那个人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那个金属带着管子的口箍。在他的胳膊下,还夹着一瓶红褐色的塑料瓶,应该是石蜡油。
“我不希望这样。这对你的伤害很大。”他将石蜡油和特殊口箍放在床上,两个沉重的东西在床垫上弹了弹,微微滚落两侧,“换个姿势。”他拍了拍乐阳的背,让人坐起来,却还不够;脚踝被抓住了,乐阳不得不跪坐起来,“跪好。”
很快,乐阳就形成了一个跪在床上的姿势。谢帝桐用石蜡油擦拭着管道外壁,站在床边,扳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管道的末端被插入了口腔,接着,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干痛,咽喉食管被迫打开,直到软管插到最深处。口箍的漏斗被一起塞入了乐阳的口腔,用束带固定住。他还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体内火辣辣的剧痛和恶心,却得不到宣泄的出口。在疼痛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谢帝桐叹着气,凑近了他的眼角,用舌尖舔去了他的眼泪。
“很痛吗?”他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肝脏,投入了乐阳已经不能合上的口中,“你要记住,为了照顾你,我是可以做出些改变的。”
因为疼痛而本能流出的眼泪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泪痕,谢帝桐喂完了这顿饭,就用指腹擦去了它。
“接下来的一日三餐,你就都要这样吃了。”他说,“直到你肯自己进食,我才会替你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