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将纳宝道人图取下,放在手里,口中念动真诀,只见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图吸了进去,等最后的一件东西被吸进去,女又连忙走过去看了看那幅图,刚刚还只有山水的画中,已然多了地上东西,刚刚女又拣出来的一堆东西全部被收在了一幅画中。
“妙极妙极,看来这东西用处不小,正合我意。”女又高兴着将纳宝道人图卷好,放到一个金丝竹筒里,随身带着,那纳宝道人图宽不过一尺,小小一个竹筒挂在女又腰间,女又心满意足的看了看三途,问:“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现在就要走么?现在这么晚了?”三途吃惊的问。
“嗯,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女又懒洋洋的回答,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非常想离开无极殿,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细细小小的香,手指一指,香燃了,然后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放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放到三途鼻子底下闻了闻。三途打了个喷嚏,问:“这是什么,怪刺鼻的。”
“千里迷离香的解药,此香无色无味,闻到的人会昏睡三个时辰,你看着烟雾淡淡,却能飘散千里不散,千里之内的人闻了,都要睡着,神佛皆是。”女又坏坏的笑了,又说:“刚刚我已经给你闻过解药了,我们两不会有事的,你先去收拾你的东西吧,我还有事要办,一刻钟后,我们在殿口石桥回合,记住啊!”女又说完一溜烟不见了,香案上只剩下一只正在燃烧的香,三途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起来。
女又一路直奔诡婧的白虎殿,她来到诡婧的卧室,诡婧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女又走过去,女又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诡婧,她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梦见在诡婧怀里睡去,她坐到诡婧身边,看着诡婧很安静的一动不动,说:“初见你时,你在殿上,我在殿下,黄昏晚霞,夕阳西下,余晖将你的满面愁苦遮盖得稳稳当当;再见你时,皑皑白雪,你在雪中,我在廊上,大雪纷纷,英姿爽爽;我也许就是那时起,开始在心里中下了一个毒,名字是你。午夜梦回寂寞发冷的时候,总会梦见你,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如果真是,恐怕,我们也是止于喜欢。我连在你面前和你谈爱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悄悄诉说衷肠。我也许很喜欢你,可是我很怕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二哥,你当年和我说的那个慌,我不怪你,男人说谎总不如女子,特别是我,我从小就喜欢骗人,你们不管任何一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能察觉你有没有瞒骗于我。我知道,娘亲永远都不会来接我了,她不舍得我难过,就像……”女又一滴泪掉落,她又说:“就像你永远不会告诉我真相,舍得我难过一样。二哥,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你,我想回去看看我的朱雀宫,我想去找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尽管这个世界里,可能没有你。”
女又说完,轻轻的在诡婧额头上准备印一个吻,可是突然心里膈应了什么,女又觉得自己对诡婧,可能真的不是爱,而是一种崇拜,一个女孩仰望着一个男人的崇拜,一个对异性所有的向往,夹杂着对父母的不幸,混合着对未来所有的憧憬,这一切一切,在此时此刻止步不前,因为,女又始终没有勇气,亲口对诡婧说一句情话,女又的心扉对诡婧敞开过,可是没有等诡婧回应,她自己又把它关上了。女又不在动作,而是起身,离去了。
诡婧依旧沉沉的睡着,不知,不觉。
女又急急忙忙跑到石桥的时候,三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天边已经蒙上了鱼肚白,可是不知为何,清晨突然起了浓雾,厚厚的雾让女又都看不清前方,要不是三途手中拿着一个灯笼,她可能都看不出那是三途。
“三哥,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雾呀!我快喘不过气了!”女又奇怪的问,盛夏时节,不是起雾的时候。
“你还记得昨日傍晚天边的红霞么,那霞光火红似血,早有变天异象,昨日我就奇怪,没想到,今晨就起了雾,好在这雾没毒,不然我们可就出不去了。”三途整了整衣袖说,他在雾中等候了有好一会,不免占了些露水。女又不好意思的拉着三途的胳臂说:“谢谢三哥等我,三哥对我最好了。嘻嘻!”
“少假惺惺,我还不知道你!”三途啐了女又一口,可是心里却十分甜蜜。
“现在雾这么大,不是正好合适我们出去么?你看从我们这里都看不到无极殿!”女又兴奋的说,她从小打到还没做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这次出走让她兴奋无比。
“你想都别想,我们只要一踏入无极结界就等于踏入了那两只妖兽的地界,我们走到哪里他们都知道,就想一只臭虫怕在你身上,你不用眼睛就可以知道臭虫怕到你身上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