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捂住手腕,放开手一看,只见手腕脉门处五个深深的血红指印,隐隐可见细微的血管已经爆裂,汉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正想破口大骂,却见到女又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板斧,右手接到利刃上,手腕稍稍一用劲,就看到板斧融化在女又手中,刚刚还寒光四射的斧子瞬间被女又揉捏成了一个红铁熔球,女又一把将红球摔到汉子面前喝道:“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姑娘我见不得血光,要想活命,趁早给我滚。”汉子未动,三个小卒已经摸爬打滚的冲出了店门,彪形大汉恶狠狠的盯着女又,心有不甘的捂住自己的手腕离开了。
店小二看到面带愁容的走到女又跟前道:“姑娘,你刚刚好不威风,可是,那威彪在此受辱,怕是再会带人前来滋事,倒是我们的小店可就不保了。”
“那人叫威彪?什么来历?”三途一旁插话道。
“威彪是邯郸城外西平山上龙威寨的二当家,咱们城里的百姓可受了那群恶贼不少苦楚啊!你瞧,他们连长安君都不放在眼里。”二人回头看看一旁的安秋鹊,姓安的老奴憋屈的点了点头,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这里是邯郸城,三哥,邯郸是什么地方呀?”女又问着三途。
“呵呵,你在家呆了多久,我其实比你更久,你问我,我问谁去?”三途傻傻一笑,想起自己不知不觉在无极殿呆了五百多年中途出了几次门,却没有来过凡尘俗世,女又突然一问,自己也浑然不知。
“那你们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我把那几个汉子给杀了永绝后患?”女又问着几个伙计,几个伙计如临大敌个个摇头,店小二说:“不敢不敢,姑娘你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那龙威寨,他们要是以为是我们几个的意思,我们可就活不了啦!你也看到了,我们掌柜不在,店里没有主心骨,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呀!这事情来得快,我们几个都是混日子吃饭的草民,为的不就是安安稳稳吃口饭么!”
“你也别着急,我们刚从家里出来,现在不急着赶路,就在你们店里多住些日子,若是那群贼人来了,我们姑娘定会给你们做主的!”三途说完笑着看了一眼女又,女又得意的哼了一声,她知道三途调笑她,好在她也十分受用。
“姑娘,公子,老奴还有个不请之请,可否……”安秋鹊一旁插话,女又知道她定是又为了青玉觚酒的事,就说:“不是我不想和你走这一遭,你也看到了,青玉觚都被那狗熊摔碎了,美酒也酿不成了!你们长安君若是想喝,这客店里还有些剩余。”
“青玉觚摔碎了有什么大不了,你看我手上这是什么?”三途手中拿出一个暗红剔透的小觚,那小觚比青玉觚小了不少,都快赶上女又的小瓷瓶了。
“这是什么?”女又问。
“红玉觚咯,它和青玉觚是一对的,我出门时一并带了出来,安总管,这下你不用担心和你主上交不了差了。”三途笑道,安秋鹊闻言喜笑颜开,道:“这便好这便好,公子,姑娘,马车已在店外,这便请吧!”三途乐呵呵的跟着安秋鹊走了,女又将摔碎的青玉觚随便拾起来用手帕包好放到腰间的口袋里,也出了门。
马车里,安秋鹊向二人行了一个礼,问道:“听公子和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不知二位从何而来。”三途回礼道:“在下三途,我身旁的姑娘是女又,我们不是本地人氏,我们常居昆仑,此行乃逃婚出来,走得急,也没带什么东西,安总管也别见笑,我们连住店的钱也没有呢!”三途刚说完,胳膊上就被女又扭肿了,女又大叫:“谁和你逃婚!谁和你逃婚!你自己和你自己逃婚出来的吧!”
安秋鹊看着二人打打闹闹不由一笑,又问:“看公子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身着黑缎,想必定是出自名门望族,老奴不曾去过昆仑,只听来往商贩说,昆仑是个人烟稀少及其荒芜之地,那里少见树木多见黄沙,况且昆仑据此少也有千里之遥,二位如何……”安秋鹊尊称三途一声公子其实是先观衣冠后观人的结果,三途和女又身手不凡加上衣冠楚楚,安秋鹊常在贵族中走动,心想着千万不要得罪了哪家权贵才是。
“呃……”二人经安秋鹊这么一问,都哑口无言了,难道要跟他说他们是驾云过来的么。良久,安秋鹊不见二人应答自己也有些尴尬,继而换了个话题:“三公子手中这红色小觚和刚刚姑娘手中的青色小觚,真能酿出美酒?”
“不错,青玉觚中酒香醇,红玉觚中酒甘甜,二者其实并不是酿酒之物,只是他们平日乘酒多了,聚集了酒中灵气,所以将清水倒入,摇晃一阵,就可闻到酒香四溢了。”三途如是答道。
“可我刚刚见那几个贼匪都饮不尽觚中之酒,喝完便倒地,这又是和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