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吃完面条,几个伙计也陆陆续续的到了女又的房间,只见几个人不是包着头就是捂着嘴,还有的就是整个膀子裹着纱布,胖厨子看到女又说:“姑娘,难为你还惦记着我们的伤,真是多谢你了。”
女又见他们都来了,就从茶几上拿过小杯,每个小杯中到了一丁点血酒,一共六个人,六只杯子都有一点血酒,剩余的女又递给三途,三途问:“你给我干嘛!”女又道:“你自己喝回去呗,反正都是你身体里流出来的!”三途快被女又气死了,嘟嘟嘴,一口喝尽。女又将小杯抵到每个人的手中,说:“喝吧,这是三公子的疗伤圣药,喝了,你们就不疼了!”
几个人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杯子,杯子里只有一点点暗红色的东西,刚刚还带着酒香,可是现在却被三途的血腥味盖住了,“姑娘,这是什么呀,好腥好臭!”被打落牙的张大妈捂着嘴说,三途听她这么说气从得凳子上跳起来,女又连忙拉住他,笑着对他们说:“喝吧,喝了就好了,捏着鼻子喝,这可是三公子体谅大家赐的药呢,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几个人将信将疑苦着脸喝光了,喝完个个伸着舌头,说不出的滋味甚是难受,店小二又说了:“姑娘,这真的是药么,这么腥这么辣,我整个喉咙都快烧起来了!”三途更来气了,再三途没有暴跳以前,女又把他们都赶走了。
这下到三途不高兴了,他苦着脸斜着眼睛看着女又,女又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笑嘻嘻的把他送回了屋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门,立马收起笑容,心想,活该,这就是你当年救那小妖的代价,女又这样想着,他只要一想起三途的表情心里就高兴,带着愉快的心情,上床盘腿调息,入定了一会,通身顺畅后睡着了。
黎明时分,女又在悠扬的古琴声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内,她坐起来定了定神,点着灯,赤焰的光马上照亮了小屋子,她静静听着,似乎和昨夜晚间那首曲子出自同一个人,她对那曲子的弹奏之人来了兴趣,穿好衣衫,简单梳洗之后出门寻去。天还没亮,女又拿着灯四下张望,终于在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她确定琴声就是这间屋内传来的。隔着薄纱,只依稀看见一个弹琴的背影。
女又敲了敲门,琴声戛然而止,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女又看到一个纤弱的身躯缓缓走向门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女子梳着歪髻,髻上簪着一根木簪,女子眉梢高挑眼眸空洞没有半分神采,尖尖的脸庞却没有一丝血色,女子着着水红色的轻衫轻盈的腰间挂着环佩叮当作响。女又看呆了,女子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回过神,因为,女又在那女子身上,找到了娘亲的影子。
“姑娘,我的琴声,是不是惊扰了姑娘的清梦?”女子又说话了,女又从臆想中醒来,看着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姐姐弹琴很好听。”看样子,女子的模样似乎比女又长几岁,女又便叫了她姐姐。
只见女子微微一笑,苍白的面庞却显得有一丝恐怖,疾风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将女子屋内微弱的灯熄灭了,女子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女又说:“姐姐,你的灯灭了,用我这盏吧!”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就多谢姑娘了。”
女子从女又手中接过灯转身进了房,女又则把门关上也跟着女子之后。那瘦弱女子将桌案上的灯点燃,房内多了一丝光亮,女又四下看了下屋内,屋内简单,感觉女子也没什么行李,女又说:“姐姐是心善之人,昨日我本不想救那西平山的狗熊,若不是姐姐一曲妙音,我才不会放过他呢!”女子抬头看看女又,道:“我只是看到那恶人,想起了我家乡里的兄弟罢了,也算不上什么心善。”女又呵呵一笑,做到女子对面,道:“我叫女又,姐姐可叫我又儿!”
“我叫微娘,又儿随便称呼便好!”微娘语气温和,声音细腻,只是感觉很小声,总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女又闻之点点头,又道:“又儿觉得姐姐很亲切,很……”
“很什么?”
“很像我那……很像我那离开的娘亲!”女又说到金羽,心里多了一丝哀伤,她其实也不知道金羽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灰飞烟灭了,金羽离开她已经很久了,她一厢情愿的以为,金羽是回到天上又变成凤凰了。
微娘定定看着女又眼神转动,笑着说:“哦,是么?能像又儿母亲,也是微娘的福分。”
“姐姐,我看你面色有些苍白,你是不是病了?”女又细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