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大家都已养足精神,三途和吕原一干人商量出的计划是,西平山龙威寨的人护送赵姬母子回国,不过龙威寨的名头不太好,赵政提议对外就称三途是秦国安置在赵国多年的细作化名赵高,意为赵姓高人。而女又则是赵高的妹妹赵又。
龙威寨也不再是龙威寨更名为龙威堂,化作三途的家臣;这样赵姬母子回国便有头有脸,他们其实更多担心的是自己回国之后的运势,若是被外人笑道公子政回国乃是一干土匪护送回国,一来他们为人耻笑,二来公子政和吕相颜面扫地,因此和赵政想出了这个方法,赵是贵族大姓,三途本就器宇不凡,就连店房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公子,想必必能担此重任。
三途对吕原他们的安排点头默许,看着赵政有此提议不禁疑惑,赵政现在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为何会有这般心思。
翌日,龙啸勇下令龙威寨的人全都换上新衣,洗身去尘,带上家眷,不日出发。
山寨的一干土匪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欢喜,都感觉自己的身份好似从地上到了天上,人人津津乐道。
两日后,在秦国使臣以吕原为首八男一女的领衔下,三途女又和龙威堂的护送下,一大队人马悄然从西平山出发踏上回国之旅。走之前,女又一把火把西平山烧了个精光,从此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平山龙威寨,不复存在。
马车里,只有赵姬母子和女又,山路崎岖,一路颠簸,赵姬忍住难受问女又:“我们这样兴师动众的从赵国回秦国,难道就不会被赵国的人察觉么?”女又皱着眉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她已许多日没有单独和三途说话,她感觉三途的想法,她并不了解。
女又心里其实在怪三途,为何这次计划,女又浑然不知。
晚间歇息的时候,女又独自来问三途,他们这样大张旗鼓护送赵姬母子回国被赵国人发觉怎么办?
三途哈哈一笑说:“你输了吧!”
女又满是诧异:“我什么输了?”
“十六天了,你有十六天没有和我说话了。每次我去找你,都被你以各种理由推脱了,你这丫头满腹心事不爱对人言讲,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无极殿的时候玩的一个游戏,若是我们能一个月内不和对方说一句话就算赢,可是你每次都输的!哈哈哈!”三途自顾自的笑着,本以为自己讲了个笑话能逗得女又高兴,却看见女又依旧面不改色依旧面带仇容的看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笑够了?笑够了,可以说了吧!若是赵国人发现我们一众人马,那是你带着她们孤儿寡母跑呢还是我带着她们跑呢?”女又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她这几日心里始终感觉淡淡难过,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总觉得可以和三途无话不说,可是这次营救赵姬母子的时候,三途独自部署好了一切却半字也未像她透露,她就觉得她好像渐渐和三途远了。
她想起诡婧,诡婧从来都是这样,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让人很想去摸索,但就像一道谜题,猜对很欣喜,猜错很沮丧。女又其实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出无极殿,因为,她猜错了喜欢诡婧这道题。她的心思本来就重,她其实一直在想若是诡婧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追来,然后自己见了诡婧该如何面对,谁知出来已有两月有余倒是没了这烦恼,于是乎女又又想着为什么诡婧不来找自己,女又开始觉得她之所以这么烦恼好像都是自己找的。
“又儿,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多天了,你还生我的气么?”三途可怜巴巴的说。
女又一转身,背对着他,气嘟嘟的说:“没有,我生你什么气?你是你,我是我,少自以为是总觉得我应该怎么似的。你有你的安排,该怎么做支会一声就好了。”
“我本来是不愿管着档子事的。”三途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很安静,收起了嬉皮赖脸,女又察觉气氛不对赶紧扭头看着三途,三途也怪怪的斜着眼睛看她,“你不是也问我和那对母子的事情突然这么殷勤么?”
“对呀,为什么?”女又问。
“故人所托。”三途只说了四个字。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小河里丢去。
“故人?谁呀?”女又又问,她从来没见过三途如此神神秘秘过,不知道能让他如此遮遮掩掩的是哪位故人。
“又儿,我们认识也有几百年了,你何时见我对你有任何隐瞒,除了这次,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告诉你。可是这次,真的不行。对不起。”三途说得恳切,女又也感到了他的为难。
女又坐在他身边说:“我心情不悦,倒也不全是为了这件事情,你有你的难处,我也不是刁钻之人,要是你早些说明,我也不会误会你。想我从南疆到昆仑,又从昆仑到邯郸,每一次变故其实都非我所愿,第一次是娘亲所迫,我失去了娘亲,第二次是我对二哥失望之极,我失去了二哥,我其实生怕再有什么变故,我会……”女友后没有往下说,而是静静的看着远方,良久,又静静的道:“我怕再有什么变故,三哥也渐渐远了,那我就只剩一个人了。”女又喃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