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一听,面色不悦,道:“你说什么?”
“你不是多宝,你到底是谁?”三途肯定道。
那道人起先是愤怒,然后看三途丝毫不被他的笑声所伤,又笑道,“我听长安君说,邯郸来了两个昆仑的奇人,想必,就是你和刚才那姑娘吧,老朽顾洛寡闻,识不得二位,想必定是哪个村寨的无名小辈学了几天法术便到长安君面前去班门弄斧掳走了秦国质子,我今天来只为将秦国质子押解回长安君府实在无意伤人性命,你若识相就交出秦国质子,省得丢了性命。”那老道没有回答三途的问题,而是自吹自擂起来。
三途见那人好不知趣,心里也不痛快,暗暗运起功力,正想发作,只听见远处传来马铃声,一个温和的声音伴着马铃声飘来:“三叔。”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那马车小巧精致,雕着花纹,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牵着一头通身血红的大马,马脖上挂着三个碗大的铃铛。
三途看见那白衣女子便笑了,白衣女子从马上跳下,女又从车里望去,觉得那白衣女子很眼熟,后来想起不就是那天夜里和打碎流水琴的咒月一起的那个女子么?见那女子面容清秀看着甚是舒服,怎么会和咒月那等心肠狠毒的人在一起。
那女子莞尔一笑,走到三途跟前欠身失礼,道:“三叔可安好?”
“原来是清儿,我很好,你师父来了么?”三途回道,那叫清的女子道:“来了,我本不该出面,想着这一路应会相安无事,可偏偏遇上这厮,却是棘手。”
“对面的丫头,和他们是一伙的么?”那老道看见白衣女子好不痛快,呵斥道。
“清儿,你可知道这厮的来历,我避世已久,许多人都识不得了。”三途问到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也丝毫不理会紫衣道人,而是缓缓走到他身前,细声道:“1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徒于南溟。南溟者,天池也。
鲲鹏乃善于变化的精灵,曾帮助天帝澄清玉宇,只可惜鲲鹏修炼不易,多年来也只有九天鲲鹏得以位列仙班,九天野心过大,曾一度提携子孙谋□□位,不过天帝有意打压,令飞禽仍以凤凰为首,鲲鹏不得觊觎。
此后,鹏鸟齐飞,瞬息千里,绵延不绝的景象也不负存在。紫翼道人实乃九天鲲鹏徒孙,曾在多宝上仙处修行,可多宝上仙早已弃道从释,他便打着多宝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殊不知,此行径不但让你我等为之一笑,也让你师祖九天鲲鹏蒙羞汗颜。道人若是听得进小女子一两句肺腑良言,还是速速退了去,休要管这凡尘俗事为好,不然休怪我等不给你师尊面子,替你那不得闲的师尊清理门户。”
白衣女子随是细声细语,可谓是字字珠玑,那紫衣道人面色越来越难看,低吼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胆敢出言放肆。”说罢便想伸出利爪去抓白衣女子,突然听到白衣女子又道:“紫翼道人还是休要动怒吧,且看看这是何物?”说罢白衣女子从袖中拿出一支镶嵌这宝石的玉簪,宝石通体紫色,牢牢嵌入玉簪中。
只见那道人一脸不屑立即变成了惊恐,皱纹堆满的脸上突然看到了两个圆圆的眼睛,颤声道:“这……这……这是……”
“此刻不滚,更待何时!”白衣女子怒道,仿佛已经用尽了耐心。那道人突然大笑,道:“一支破簪子就想唬住老朽么,须知……”
那道人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疾风大作,风沙漫天,从那精巧马车中涌出一股腥红水柱,好似从天际滑落的陨石,仿佛利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像紫衣道人,红流穿胸而过,那道人一句未说完的话还鲠在咽喉,便张大着嘴巴说不出半个字,眨眼之间那红流又折返回来紧紧包裹住道人,如狂风扫落叶一般,众人还未看清,红流就撤离了,远远的消失在天际。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说完,那道人应声倒地,说是人太过牵强,再仔细一看,紫色的道袍丝毫未损,只是衣中的皮肉已丝毫不剩,一具白骨在道袍中已碎成几节,头骨上的白发还丝丝摆动,一双黑色的利爪仍旧向上张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