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秋夫人和成蟜得知赵政和赵高在吕不韦处做客都不在宫中,就带着庄襄王和赵姬赶到赵政宫中,那秋夫人不客气道:“本宫今日带着大王和姐姐前来,是为了看看公子政新收的那个姬妾的,你去把那个女子带来让我们瞧瞧。”太监面带为难的退了下去。
赵姬问:“之前和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赵姑娘去了什么地方?”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自那日公子政寝宫中飞出火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赵姑娘,而且那日之后,赵公子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宫里流言都漫天飞了,也不知道公子政的神魂又没有飞回来,说不定……”秋夫人调笑道。
“可是,政儿去我那几次也未提及他宫里来了新姬妾之事。”
“夫人你有所不知,孤王也时常听到宫女们议论纷纷,现在说什么的都有,咱们政儿年岁尚浅,心志不定,容易被奸邪带上歪路,所以不得不防啊;我派出去的细作去查那个女子的底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此番前来,就是要亲自见见那女子是何等人物,能弄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庄襄王满面愁容的说。对于朱砂,他也曾经有所存疑,可是也不知道他手底下的都是饭桶还是什么,总之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对于朱砂就好像一阵风,来了就来了,没有任何预兆。
“啊,有此等事。”赵姬惊叹,秋夫人一旁又道:“不光如此,别说我们没见过这个女子,就连公子政宫中的宫女太监也没见过,他们说,那女子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是戴着块面具,就是戴着快面巾,要么就两样一起戴,你说怪不怪?”
就在这时,朱砂从内室走出来,只见她通身着红,面上带着红色面纱,含目垂首;身后两个穿着杏黄色衣衫的丫鬟,紧随其后;三人步履轻盈,转眼飘然而至,朱砂微微失礼,口道:“朱砂,见过陛下,见过二位夫人。”
“你就是政儿身边新进的姬妾?赵又呢?”庄襄王端起帝王架子哼着鼻子气道。
“不知。”
“胆大的刁妇,和陛下说话竟如此放肆。”秋夫人指着朱砂骂道。朱砂毫不理会,只是愣愣呆立在原地,目光依旧看着地面。庄襄王瞪了一眼秋夫人,秋夫人悻悻的闭上了嘴。
“你是哪里人士,姓氏为何,家中还有什么人么?”庄襄王又问。
“朱砂不知祖上为谁,且无姓无氏,自小就孤身一人,不知家中还有些什么人。”朱砂的话语没有情感,只是如是答道。
“原来是流民,战乱年代,也难怪,你怎么认识的公子政,如何进得宫来的?”庄襄王有些不屑,可又问。
朱砂蹙眉,一时没了答案,没有回答。众人见朱砂一语不发甚是奇怪,庄襄王又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还有,你为什么总带着面巾,盛夏时节,不嫌闷么?”
“来人,摘下殿下女子的面巾。”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朱砂倍感熟悉,忽地抬头一望,原来是那站在秋夫人身后的成蟜,朱砂目光凌厉,好似要将成蟜撕开,“胆大的妖妇,居然敢直视公子。”秋夫人喝道,成蟜却被她的目光吓得有些站立不稳,他慌乱道:“来人,还不把此女子的面巾摘下,快叫她别在看我。”
几个侍卫冲上来,朱砂身后两个丫鬟伸手拦住,朱砂收回目光,看向别处,道:“朱砂容貌,天地之间,唯真龙天子可见,其余人等,无福消受,要我摘下也可以,陛下只消屏退左右,无论陛下问什么,朱砂都一一奉告。”
“好张狂的女子,我若说不呢!”庄襄王笑道。
“陛下乃天子,天子有可为有可不为,朱砂不过是个弱女子,自是无力与您抗衡,朱砂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公子,蒙公子垂爱方有一席之地,朱砂曾盟誓,要助公子成就大业,遂其心愿,尝其苦乐,此生此世,不离不弃。恐怕此举在陛下眼里末如尘埃,朱砂虽微贱,却从不自毁原则,我若不亲自相告,您若是想从别处得到关于我的点滴是万万不能的了。”
“好,我道要看看,你如何答对。你们都先在殿外等候,未有通传,不得进殿。”庄襄王大手一挥,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