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知,那姑娘眉目冷清,尖尖的下巴,从不正眼看我,我能感受到那姑娘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息,并非普通的妖精,而是一种纯正的气。那姑娘只说我虽然有几百年道行,却连个人身都没有,无非是受了两种血液相冲所至,以后每日都要照着她教我的方法修炼,才能弥补过去失去的修为。”蛟鲤怪道。
“那姑娘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你?”扶苏问。
“她说,她救了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正住在龙家沟村口的龙婆婆家里,那人深受重伤,失血过多,虽然救回一命,可是若想完全恢复,只能去咸阳王宫里,盗秦王的龙涎香。可是此去凶险万分,她必须带着我去,若是她不能归来,就交给我,叫我治好伯先生。”
“盗秦王的龙涎香?秦王哪里来的龙涎香?”扶苏听着有些激动。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现在赵政是天下之王,天下的好宝贝自然尽被他囊括,可是为什么是龙涎香呢?这东西虽然名贵,可是也不是寻他不到,宫里的和外面的有什么差别?”女又奇怪问。
“姑娘有所不知,宫里秦王手里的那块龙涎香是朱妃娘娘所赠,那块龙涎香不是海中龙的龙涎香,正是伯先生当年在天宫之时留下的。菁姑娘说,若这奇宝回到伯先生身上,那自然是能让伯先生恢复不少功力。菁姑娘几番周转,才将那块龙涎香盗来,用自己的功力炼化,滴落在那金瓶里,一整块的龙涎香只有这么多,可是半分也不能洒了。姑娘,我虽为怪,可是也敬佩菁姑娘所为,菁姑娘通身的神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脱不了身,被困在咸阳之中,临走时,她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伯先生服下,不然,她就算是死了,也要回来找我报仇。”
“就是这个么?”女又看着手中的金瓶。打开问了问,瓶内芳香四溢,说不出的舒爽。
“就是她,菁姑娘用功力,将一整块的龙涎香炼化,才得这点点精华,求姑娘让我看着伯先生服下,此后,小怪任姑娘处置!”那蛟鲤怪说的时候丝毫没有方才的傲气,而是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女又看他如此恳切,也一下子辨不出真伪,把目光投向扶苏,扶苏道:“这些年被你带走的女子呢?现在身在何处?”
“还在临江水底洞府之中。”蛟鲤怪道。
“你不是说每次你被两种血统冲撞,就会疼痛难当,需要人血来缓解么?”女又问。
“不错,可是每次只需要一杯,人死不了,每年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我都会周身疼痛,此时只需一杯人血,助我平复心境疼痛,我之所以抓了那么多少女,不过是让他们轮流去血,以至于他们不会命丧于此,此时他们都安安好好的在水底呆着。”
“现在青姑娘已经授你练功之法,就不再需要少女鲜血,你还不将他们放归回来么?”女又道。
“菁姑娘来不过三两日的功夫,我一直跟着姑娘,还没时间回去,我回去之后,一定将他们都放出来。”妖怪又道,女又撇撇嘴:“这还差不多。”说罢转身入屋,叫亦秋将他提了进屋,此时已经入夜,四面已经黑了下来。
那老婆婆在屋子里听得真真切切,那蛟鲤怪一入门,老婆婆就一个拐杖下来,本来亦秋人小身子小就不怎么提得懂那蛟鲤怪,加上老婆婆一记拐杖,只听“哎哟!”一声,然后是那怪物咕咚倒地的声音,女又回头一看,只见那老婆婆的拐杖一下接一下的落在怪物身上,那怪物被红绳帮着动弹不得,只得求饶。
千雨千寒连忙上来阻止,扶苏也一旁劝道:“婆婆,若真的像这怪物说的,您的女儿还活着,我们还得依托这怪物将他们送上岸来,还是切莫动怒,小心伤了身子。”
“哼,这东西拐走我女儿十几年,这十几年来,可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么?我这老婆子一个人守着这个家……”那老婆婆说着说着就哭了,女又虽想上前劝慰,可是攥紧了手中的金瓶,撩开帘子转身进了内屋,扶苏交代三个丫鬟书童好生劝慰婆婆,也跟着女又进了屋。
屋子里已经黑了,女又点起赤焰,将灯烛点亮。扶苏这时已经坐在了伯桑床边,女又道:“正文,快把大哥扶起来。”
扶苏一用力,就将伯桑扶起,女又打开瓶子,小心翼翼,讲瓶中的龙涎香尽数倒入伯桑口中,扶苏道:“但愿,伯先生能好转。”
“嗯,如果好不了,看我不剥了那怪物的皮。”女又怒道。
“又儿,那个什么嗤心什么丹,是真的么,如果可以控制他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他跑了。”扶苏小声问着女又,女又呵呵一笑,道:“这个自然不是真的,这不过就是一颗珍珠而已,吓他的,不过也不用担心他会跑,我那红绳是没有我的口诀是挣脱不开的,他法力不高,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那就好了,也不知道伯先生多久能醒,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扶苏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女又也没了注意,只能等,她出到客厅,蛟鲤怪苦苦央求把他给放了,说绳子勒着手疼,女又没有理会他,还道:“若是明日大哥醒不过来,别说把你放了,你看祖奶奶我要了你的命。好好呆着吧你!”
女又不理会他,扶着老婆婆进了屋休息。
第二天,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女又被脚下疼醒了,口中唤着千雨千寒,千雨千寒点着灯过来,女又脚心吃痛面色带了出来。千雨千寒看到女又不对连忙上前询问,只见女又脱下鞋袜,三人惊呆了,女又双脚心好似中毒一般,一股恶臭,缓缓往外流着黑水。
“小姐,你的脚是怎么了?”千寒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