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桑想了一会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动她,她其实是一个很顽固的人,她本是天宫吐丝的天蚕,最擅长的,就是画地为牢,自己吐出茧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可是,蚕也有冲破茧子重见天日的一天啊?”诡婧道。
伯桑无奈摇了摇头,道:“蚕一旦重见天日,变成飞蛾,就离死不远了。”话罢,不再多言,走到床上,盘膝打坐。诡婧每次想起这些事,心里就不免沉重。觉得难受,戴上面具,走出门透透气。
伯婴和袁厌崖在家仆的带领下,换上了丫头穿的衣服,他们被指派去扫后院。袁厌崖见四下无人,从体内分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然后自己本体变成一缕白烟,那道白烟对伯婴道:“我去盯着那邹衍,你去织娘的房里去看看。”伯婴也点点头。然后只看到从伯婴身子里窜出一只黑猫,那正是伯婴本尊,黑猫三窜两窜窜到了草丛,黑猫甚是精灵,她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袁厌崖和自己的□□在院子里扫着地,她很安心的走了。
伯婴来到了织娘的房里,伯婴听到丫头在说话,说什么夫人喝汤云云,伯婴一个纵跃,跳上了窗台,只听到屋子里织娘问:“今日见你们都轰轰动动都跑了出去,是来了什么人么?”
丫鬟如实相报,说是诡婧带着一对父女来了,此时伯婴从窗子外露出了一个头,她看到织娘面无表情,只是重重扣紧了汤碗,又问:“老爷什么时候才出关?”
丫鬟答不上来,也不知道是心焦气躁还是什么,织娘打发了丫鬟出门,自己更了睡衣,竟然大白天的回房睡了起来。
丫鬟在织娘处碰了刺头,也十分不高兴,哝着难听的话手脚十分重的关了门,谁知一出来就看到了伯婴,只见丫鬟吓坏了,哇呀一声碗碟托盘全都打翻了。吓得瘫坐在地上,指着伯婴口里叫着怪物,伯婴却不理会她,变成一阵黑烟飞走了。
伯婴见到了织娘,可是心里却想着邹潜那男人,想着去邹潜闭关的房里看看,却不知道邹潜闭关在何处,无意中却看到了邹衍,伯婴看到邹衍头上瞟着一缕淡淡的白烟,伯婴知道那是袁厌崖,远远的看到邹衍朝一座大房子走去,伯婴追了上去,和袁厌崖碰了个头,继续跟着邹衍,只看到邹衍刚走到路口就吩咐家仆不许跟着,伯婴心里奇怪,难道这座大房子就是秘密的所在,正当伯婴继续想跟着的时候,被袁厌崖拦住,伯婴不情愿的被袁厌崖扯回了后院,回到了自己肉身身上。
伯婴怪道:“你为什么将我扯回来?那房子可古怪得很。”
“你要知道,邹府我和诡影已经查探过多遍了,方才忘记告诉你,邹衍现在去的那个地方,正是邹潜号称闭关的‘天亭洞’。而那个天亭洞似乎邪得很,上次我和诡影用叶子折了两个小人进去打探,结果你猜怎么着?”袁厌崖道。
“怎么?”伯婴问。
“两个小纸人,只回来了一个,而且那个纸人已经受了重伤,半边手脚已经被火烧尽,那纸人拖着伤势告诉了我们,其实在天亭洞里的,不是邹潜,而是邹衍!”
“什么?!”伯婴止不住的惊讶,又道:“怎么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
“我觉得,这已经和我的猜测十分接近了,之所以瞒骗了你们,原因有二,一来怕你姑姑女又性子冲动坏了事,二来怕你爹担心,你爹本就失了术术贬为凡人,若是你爹着急上火了怎么办?”袁厌崖道。伯婴沉下心来想了想,道:“你说得不错,这事不能让我爹知道,可是,现在当务之急不管是救织娘还是查他们邹氏兄弟的身份?并不冲突啊。”
“不,阿婴,你想想,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个邹潜劫走了织娘,你当真以为,毫无冲突么?万一,他们是冲着你爹来的怎么办?”袁厌崖道。伯婴的心揪了起来,抓着笤帚皱着眉道:“那该如何是好?若是我们早些发现就好了,也不至于……”
“放心,那天亭洞也不至于是龙潭虎穴,我和诡影商量好了,今夜,我们就夜探天亭洞,是龙是蛇也要抓来看看,今夜,你哪也别去,好好在你爹身边守着,别让他再出什么意外,明白么?”
伯婴点点头,低头一看院子里的落叶也扫得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回到婆子那里交差了,那婆子也不敢在指派什么粗活,只没好气的叫他们回屋歇着,晚饭到了再叫他们,袁厌崖却乐着说他们不吃夜饭,伯婴却瞪大了眼睛,冲着他就挤了一眼。
那婆子也没说什么,交代晚上不要乱跑,说完就走了。
“为什么不吃啊?我们不吃爹还得吃呢!”伯婴道。
“咱们修道之人少吃两餐饿不死的,我这里有干粮,给你爹顶着,你也不怕他们黑着心下毒害你爹怎么办?”袁厌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包干粮,伯婴为难道:“至于么?说得我们好似真的在龙潭虎穴似的?”
“阿婴,小心总没错的,你要记着,你爹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爹只是个凡人,没有法术的,就算有,也架不住他们一顿药。要是真给药死了,你就哭吧!”
“那也不能一直吃你这干粮啊!可得想个办法。”伯婴哭丧着脸道。袁厌崖拍了拍她肩膀,指了指身后,伯婴往后一看,看到几个小矮人,有的长着羽毛,有的浑身是毛,伯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