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影伯婴袁厌崖三个人一同回来,袁厌崖咋咋呼呼的说个没完,伯桑问:“你们在说什么那么兴起?”
袁厌崖口若悬河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伯桑道:“袁兄弟,你进屋喝杯水,诡影,你说。”伯婴鄙夷的看了一眼袁厌崖,只见他们四人走进了屋子,诡影边走边道:“我们到了劳府,看到了一个蒙面女子,那女子穿黄挂黑,显得十分诡异,看不请摸样,但是我听声音,知道,那女子是咒月,咒月和他们来往慎密,他们背着朱砂做这些动作,我想应该不会是朱砂的注意,他们如此费尽心机,难道就真的是为了长生不老药么?”
“他们说了什么?”伯桑问。
“说,明日就接游龙子入宫面圣,还有邹潜也会一同跟去,至于邹衍,则会回来,看着我们。”诡影道。伯桑有些诧异,问:“看着我们?什么叫看着我们?”
这时袁厌崖道:“后来没听着,那咒月倒也有些本事,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屋子,四面贴了符,我们根本跟不进去,不过他们百密一疏,忘了关窗子,我在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说,若是想此计大成,一定不能让你和织娘跑了,要随时看牢了。”
“爹,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们一早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不过,他们不过才三个人,即便那个咒月有些本事,另外两个也是凡人,也奈何不了我们什么,以防万一,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伯婴劝着,诡影也打边鼓,伯桑点了点头,问,“那咒月后来说了什么么?”
伯婴摇摇头,道:“后来她就走了,吩咐他们二人不要生事,那两个凡人倒也没说什么,我们尾随咒月,只看到她入了宫,后来我担心你,就怕他们对你不利,早早的就回来了。爹,我怕……”伯婴抓扎伯桑的手,伯桑点点头,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为了我的事来回奔波,明日,我就去见织娘,把话都说明白。不管如何,都要带织娘走。”
诡影眼睛一亮:“你终于决定了么?”伯桑点点头,伯婴双眼含泪,道:“爹,我不想骗你,我真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很不好,很不好,几百年前那种感觉好似又再次降临。”伯桑只得安慰他,拍着她的肩膀,劝慰了几句,伯婴回屋了,只是那夜伯婴怎么也睡不着,女性的直觉和不安告诉她,似乎有什么真的慢慢降临了。
伯婴在窗口坐到天边逐渐发白,诡影醒得早,看到伯婴独自坐着觉得奇怪,诡影坐到伯婴身边,道:“你还是在担心你爹么?”伯婴点点头,伯婴道:“诡将军,你知道死亡的滋味么?”
诡影知道,多年前那次屠杀,在伯婴心里留下了重重的一个疤,道:“没有,那是什么感觉呢?”伯婴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很害怕,很害怕。”
诡影笑了:“可是怕没有用啊?”伯婴垂下了头,道:“虽然知道没有用,可是还是会怕啊,可能是我修行不够吧。若是我像袁厌崖那样,有那么高深的修行,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诡影从伯婴的话里听出了两个意思,一个是她此时的担忧,另一个就是袁厌崖的过去,伯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诡影似乎想起了什么,道:“若是,若是你爹能带走织娘,你们会去哪?回当初那个村子么?”只见伯婴摇了摇头,道:“若是真能躲开,我是不愿再回去了,回去,只会梦魇再生,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我只觉得,跟着爹,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诡影点了点头,道:“别太担心了,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担心成真的。”伯婴虽然皱着眉,可是终究是露出了笑容,诡影从她的勉强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信任,诡影心里大喜。二人看着出生的黎明,却觉得很压抑。
伯桑在屋里,也是一夜无眠。坐在床上脑子里都是织娘,想起当初在天宫的时候,伯桑喜欢金羽,可是每每遇到不快,在他身边的却是织机子,后来为了伯桑甘愿范险,放弃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和伯桑成为人神不容的阶下之囚,伯桑坐了这么多年牢,织娘也陪着做了这么多年牢,伯桑觉得在嫏桥中,至少有个菁儿陪着她,可是在织娘等他的这么多年中,却只有织娘自己一个,这份恩情,已经烙印在伯桑心里,伯桑怎能忘记;本以为刑满释放,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另一个险阻,伯桑苦笑,他们本就是生生世世相依相伴的两个人,他们的命运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牵连在一起,并不是织娘成了诡丝才和伯桑有所牵连的。
此时伯桑手里攥着那只玉镯,换了件混白色的长衫,走了出门,那是临近中秋的清晨,早上已经开始起了冰雾,伯桑走过的地面,衣袂角带着露珠,走到织娘门前的时候,下衫湿了挺多。伯桑看着那座房子,想着,他们之间不过几个长廊的距离,可是即便如此,来了十多天,却一直未相见,伯桑笑了,笑织娘妄自菲薄,更笑自己何尝不是,悲观的觉得他们没有未来。
伯桑叩响了织娘的门,只因太早,织娘还未起身,只以为是丫鬟打水来了,里面问:“是欢儿么?现在什么时辰了?快进来吧!”
原来门没上锁,伯桑一把就推开了房门,知道织娘还未起身,只得在厅堂内等着,里面的织娘只觉得奇怪,怎么丫鬟进来却不进房来?织娘简单梳妆了一下,轻唤了几声,却不见丫鬟答应,一出门就看到伯桑背对着她站在厅中,只一眼,织娘就觉得心惊肉跳,整理了下情绪,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里?欢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