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甚少见你用过。”三途道。
朱砂点点头,没有再答言。看着窗外的夜色,始终有心事。三途问:“你在想什么?”
“魇君是一直在陪着菁儿么?”朱砂道。三途道:“是啊,魇君怕梦魇再来扰她,明日天一亮,我就送他回天姥山,于是,这里的事你要怎么处理?”
朱砂眉头紧锁,扶额叹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就想等清儿回来,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来。”
三途道:“终归,你还是念你和赵政的感情,如若不然,又怎会如此难做一个决定。”
朱砂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夜色。
再说诡影,在那道门后的结界之前,一个瞌睡醒了,忽然听到些动静,似乎他们出来了。诡影打起精神,隐在空气中。只见依旧是游邹二人出来,口中说着明日之事云云,之后诡影想在探听,可是那二人闭口不谈了。诡影只觉得扫兴,等了那么久,等来个一知半解。
和二人出了密道,诡影还在想他们说的明日之事是何事,见那二人面上的冷笑,又想伯桑会不会在那密道之中,诡影只想进那密室看看,脑海中想起一个人。
诡影知道朱砂在宫中,倒是花了一些时间去找她,当诡影找到朱砂的时候,朱砂还在屋檐下的藤椅上躺着,只是没有合眼,看得出来有心事。那时已经不见三途的影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诡影走到朱砂面前的时候,朱砂抬眉看他,诡影摘下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原本白皙的皮肤被那半块面具勒出了一个印记,诡影见到朱砂时,她手中也握着块面具,低头沉思。
再见面,二人只觉恍如隔世,一块完整的面具一分为二,当年朱砂的绝情,在诡影心里留下了阴影,只是朱砂不以为然。
此时,朱砂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张脸,只是熟悉之人,一眼便知,诡影开门见山道:“你今日去那丹房,可是去找伯桑的?”
朱砂点点头,诡影又道:“一无所获?”朱砂又点点头。诡影耐着心,接着道:“我发现在丹房里,有一密道,通往何处不得而知,却有一道极强的结界阻碍,我前行不得,我……我知道你定有办法,所以想请你过去看看。”
“密道?”朱砂也愣住了,想起那条叫铁血的银蛇并无向她禀报此事,心生疑窦,只听诡影又道:“你会亲自去那丹房,想来,伯桑也是和你关系极大,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抓伯桑意欲何为,可是,就算是我求你,跟我走一趟,可好?”
朱砂只觉意外,道:“求?你居然会求我?”
诡影沉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可是为了那伯桑的女儿?看得出你对那女子极好,若是那女子生的不是我的脸,你又会如何?”朱砂反问。诡影似乎有些不耐烦,道:“我现在不想论此事,现在伯桑在危难之间,你既然有心救他,何必……”
“当年在无极殿,我说你我之谊犹如这白玉面具,一刀两断,可我带走了一半,就证明我与你还有一丝情谊,你现在带着我送你的面具,去爱拥有我那张脸的女子,为了她,不惜来求我,你教我如何处之?”朱砂一怒而起,面上尽是不悦。
诡影也话中带怒道:“我不想你为了当年你我之事再生不快,所以我一直没有来找你,你依然是你,伯婴依然是伯婴,就算她生了你的脸,也不会因为你的脸变成你,你失去了你原本的面容,你也不会变成别人,不是么?你我如果连一丝情谊都不在,我也不会来求你,你难道还想着,那一丝情谊,蛛网成情么?你会在回到我身边么?你不会再走了么?这两块面具,就算再合二为一,可以毫无裂痕了么?”
朱砂哑口无言,良久,朱砂道:“好吧,我随你去一趟,你记着,我不领你的情,我有我的目的。”诡影说了个好字,朱砂便化为一股红流,向丹房而去,诡影紧跟其后。
二人很快就到了诡影说的那处密室,朱砂还未进去,脚下似乎才到了什么颗粒,低头一看,是一颗一颗粉末状的东西,低头查看,捏起来闻了闻,顺眼望去,那不起眼的一个密道上涂满了那灰绿色的粉末。
诡影问:“那粉末有什么不同?”
朱砂道:“怪不得铁血找不到此处,是这昆玉粉末之故。”
“何解?”诡影问,朱砂道:“昆玉乃西王母之物,天性刑克朱砂,只是朱砂石多,昆玉却不足百块,有这昆玉碾成的粉末铺路,我那铁血银蛇,自然是不敢接近,更是找不到的了。对了,这地方,没人看守么?”
“我也不清楚,只觉得,他们派重兵守着别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声东击西,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朱砂点点头,诡影推开了石门,二人走入了一个狭长昏暗的甬道。
朱砂道:“这甬道,看着稀松平常,可是却机关密布,也就是你我,若是换了旁人……”二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诡影说的那个结界前面,朱砂低头一看,只看到一个被火烧过的痕迹,朱砂看了一眼诡影,只听他道:“你果真进不去么?”诡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