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破庙的时候,几个侍从惊呆了,怎么也想象不到,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们口中的妖怪,白婉却也不挣扎,女又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降魔咒如此见效,或者是有什么旁的原因。
庙外十几个女妖围着探听庙里的情况,只看到白婉身上缚着绳索。几个侍从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站在两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妖。
扶苏开问道:“白婉,你可否告诉我,此地为何地?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要在此为害一方?”
女又站在白婉身边,看她神色镇定,默然道:“此地临近象郡,此山隶属黔南一脉,过往的人,都叫这片山林为‘花妖林’,因为只有在此,梧桐和桃花才会同时开放,我们姐妹共有二十人,都是这山中树木日久成精的花妖,至于你们问我,为何要为害一方?我可以告诉你们,死在我根下的,都是该死之人。”此言一出,扶苏带来的几个侍从无不惊骇。
一个婆子道:“我们与你何仇何怨?你们要处心积虑害死我们?”
白婉叹道:“此地是来往商贾必经之地,却也是一个禁地,在本地,有一句俗语你们想必是不知道的。”
“什么俗语?”婆子又问。
“就是,‘桃花落,人血干,梧桐开,冤魂散。’你们今日在桃树下挖开的尸骨,一共是八具,都是男子,而且,都是负心薄幸的男子!”白婉说到最后神情恶毒,似乎想起了难过的过往。
“你继续说下去!”女又道。
“今夜良辰,这位公子独自外出,见到我曲宁妹子便上前搭话,行为不检,**百出,若不是如此,想来,我也不会误入了你们的圈套。这位姑娘想必是山门中人,知道我等的规矩,才以此来引我们入局。我们虽然是妖,食人精血生根发芽,却也懂得分善恶,辨黑白。若是是普通过往路人,是从不会下手的。在座的各位,若是受得起我们姐妹的考验,三日之后,自有山花开路,灵鸟送往,可是若是不能,就和那些根下白骨一样,化为花肥,也省得世间在多些痴心女子妄送一生。”白婉道。
女又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只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熟悉。此时那个咋呼的侍从摸着额头的汗道:“怪不得昨夜我听到屋外有女子叫我,还以为是生梦,若不是赶路累了,哎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扶苏道:“白婉,你随我们进来!”扶苏牵着女又的手,白婉不解,亦秋带着白婉进了内室。
扶苏和女又坐在上座,扶苏一直握着女又的手,扶苏道:“亦秋,给她松绑!”亦秋心里不愿,可是又不能违背扶苏的意思,撅着嘴替白婉松了绑。扶苏又道:“亦秋你先出去吧!”亦秋心里愤愤不平,可还是退了出去。
白婉看扶苏女又二人一直如影随形,心中失落,道:“公子是性情中人,若是人人都能像公子一般,想着家中妻子的等候,又或者去哪儿都带着妻子,怕也不会有我姐妹的可乘之机。”
白婉说的是扶苏和女又二人,女又听到一个外人如此形容自己,说她是扶苏的妻,心里有些窃喜,脸上带着笑意,扶苏道:“想必,今早我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吾妻也是山门中人,且,凤凰一族和你梧桐有莫大关联,也正因如此,又儿才会对你手下留情,如若不然,也就像方才烧桃林那般,将你梧桐也烧了,如果你还惦念这些联系,就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扶苏称女又为妻,女又心中动容,看着扶苏,扶苏拍了拍她的手背,白婉想了想,道:“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女又道:“方才在外,人多口杂,多有不便,我亦不能明表我的身份,不过我想白姑娘冰雪聪明,早该猜到,我想问你的,无非是朱雀宫的事,你说此地是乾南山,你认识我娘,却又不是乾南山内的妖精,我实在不解,各种奥妙,白姑娘与我娘之间,与这乾南山,和那根下白骨之间,究竟,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故事?白姑娘也是性情中人,会为了女子的痴念而动了杀机,想必,多半,也逃脱不了诸如此类的命运才是?”
白婉想了一想,道:“我今早听到你说的那个故事,我就知道,你和金羽,多半是母女,因为只有她,才知道那个故事,我也只对她一个人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