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诗告密的?”我问家文。
“她不敢告密!”家文对我道,“是我自己发现的。那几日,巧诗的情绪、举动的反常,我是感受得到的。甚至她睡在我身边,伺候我的时候都心不在焉。那日为了让你见韵儿最后一面,她的行为都和平时大相径庭。灵儿,”家文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只觉得一阵别扭,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家文知道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只好站在我身边对我道:“我哄睡韵儿后,只装作熟睡。若不是我假装睡着,巧诗哪有机会抱走韵儿?她把韵儿抱走后,我便用轻功跟着她一直到偏房。果然听到了你和巧诗,神医在韵儿屋里的对话。”
我回想起那日和神医抱着韵儿的情景,又想着现在神医生死未卜,而我的肚子却大了起来,不得不寄人篱下来保全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眼泪忍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
家文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对我道:“我的功夫在漉山也算数一数二的,神医功夫不如我,又伤心于和韵儿的分别,根本没有发现我。当我听到你和巧诗,神医的对话时,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我这才知道你们要离开漉山。灵儿,请你原谅我,我不能让你离开漉山。即使你嫁了神医,为他生儿育女,我都能接受,可我必须把你留在这里。”
“你太自私了!”我对家文吼道,“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我就是留在漉山也是神医的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家文眼睛红红地摇了摇头:“见不到你,那才是最最痛苦的。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假灵儿有些问题,可我宁可傻傻地认为她就是你,也不愿意去探究其中的秘密。”
话已至此,我心中的疑虑已解,我看着眼红得近乎要发病的家文,对他道:“我获得了我想要的答案了,谢谢你!可是,我难以担当你的福晋。现在我要回到幕衣府去了。去找能悔婚的唯一希望。祝我成功吧,家文!”
说完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惠云犹豫地看了看家文,也只好跟着我走了出去。
“乒乓,哐当!”身后的屋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和一阵怒吼:
“啊——!”
一群下人匆匆地跑进了家文的屋里。
我头也没回,脚步一步不停,迅速地离开了家文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