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梦。
自从一年前的神之根事件以后,自己除了会做那场全灭的噩梦之外,还延续着一个从小就开始的梦。
血池,鸟笼,还有银发的少女。
单一和不变的景色,一直都存在着。
脚,趟过血水,靠近着鸟笼中的银发少女。
“是谁?”银铃般的询问声,少女害怕的蜷缩着身躯,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猫咪,精致无暇的五官上充满了叫人怜惜的神情,这少女简直就是神的最高艺术品。
“是我,琅琊。”又和之前一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每次梦见都会这样重复。
是少女忘记了自己,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曾存在于少女的记忆里?
不知道……
“是你……”少女好象认出了眼前的人般,终于挪动起身躯,靠近到鸟笼旁,手指穿过缝隙伸向靠近向她的少年。
“带我走吧……求求你,我想要……自由……”哀声的企求,而那口吻好象彼此很久以前就认识般,心里一阵刺痛,没人会忍心将如此漂亮可爱的少女关押起来。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想要离开?”琅琊忽然发现,自己的嘴里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了鸟笼上方,一只巨大的怪物,将自己无情的挡住……
“魔王大人……”少女发出了尖锐的悲鸣,魔王?她是在叫自己吗?
“吾王,时刻未到。”又一个沉闷的声音,结束了这场梦。
惊醒之后的琅琊满身冷汗,自己还躺在床上,褶皱的被子被踢到了一边,看的出自己在做梦的时候,身体也有了激烈的反应,那是如此真实的梦……
“这个梦……真是……”甩起盖过眼帘的刘海,翻身起来,走到了外面的厕所中,用冷水清洗起自己的脸,今天的早上,真是安静啊,琅琊洗刷完毕出来后愕然发现薰不在了,还有一起过夜的秋水也不在,对了,今天她们两个早上要去大学部。
“这样一来,薰就该满足了吧?”琅琊自言自语的走到了客厅,吃起了简单的早餐,忽然间,独自一人吃早餐好象变成了一件很不习惯的事,那个野兽女……原来在不在,还是有区别的。
穿上校服,戴上围巾遮盖起了项链,准备就绪的琅琊动作利索的出门了。
关上门,却听见了隔壁的开门声,满面倦容的亦岚似乎是才回来的样子,就连琅琊在一边看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回到了出租房里,也对,最近的少女诱拐案已经弄的满城风雨,八组不会坐视不理的。
“还真是辛苦啊,正义的使者。”琅琊不知道是在讥讽还真是在称赞对方,留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踏上了去学校的旅途。
蓝枫市杨家别墅。
“少……少爷,您又和老爷吵架了啊……”满头白发的管家惊恐的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明明是接近深冬的天气,却浑身焦躁的发热。
“老子干什么不用你们管,叫死老头把钱留下就行了。”杨若智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丢在了盘子里,抓起书包走向了大门,“不用送,老子自己有腿。”冷冷瞪回了司机和两名女仆,杨家大少管自己走到了宽敞的庭院里,回头望着身后这幢巨大豪华的别墅,只会觉得恶心。
没错,自己最厌恶的,就是这个家。
“切,每天看到这间屋子就心情很差,晚上该去抓几个猎物来缓和下心情,英雄要出动了……”支付完代价,感冒痊愈的杨若智准备齐全的出门了。
蓝枫市某公寓内。
狭窄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类未打扫的杂务,一把崭新的吉他静静安置于角落。
房间的租客东方闲正输理着头发,然后戴上眼镜,完美的优等生装束完成了。
“该出门了,昨天晚上的战斗稍微激烈了点,身体竟然还无法恢复。”眼神复杂的看着胸口,东方闲微微露出了类似愤怒的神情,对于自己神格那个荒谬代价的愤怒。
桌上的电话录音这时候又开始回响,有谁留言过了吗?
“闲,是我,我知道你讨厌爸爸,但是,你妈很想你,有空就回来看看吧……”“嘟”毫不犹豫的截断了留言,东方闲的表情只是和平时一样的冷漠,“我都快忘记自己姓东方了。”拉开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出发去学校。
清晨,阳光洒进了房间,只是房间大床上的主人却还裹在被子里,“咚咚”门口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小姐,少爷已经连夜走了,可以开门了。”没有回应,床上的南宫芷卉只是双目无神的望头顶的天花板,回家就将自己关进房间,不让南宫昂进来的南宫芷卉现在失去了平时的高贵神采,有的只是隐约的恐惧,苍白的手指用力的掐进了被子之中,身躯还在不住的颤抖,谁能救的了她?
“我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就如同伤口被无情的揭开,南宫芷卉将头埋进了柔软的被窝里,眼前不由的浮起了那张欠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