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二十四年开春,天下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为止震动的消息,龙骧虎骑原统领龙侑渊之子龙步飞,在解除了襄阳之围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开始了北伐,在先锋官郎风的带领下,一万龙骧虎骑一路上过关斩将,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挡,兵临宣化。
郎风作为龙步飞北伐的先锋官,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与龙步飞同出白虎节堂,参加了拯救白羽的那场叛乱,后来跟随龙步飞襄阳起兵,一年来兢兢业业,虽然其貌不扬,沉默寡言,但是总是龙步飞最值得信赖的左膀右臂。
他浑身精瘦,面容黝黑,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像石头一样坚硬,甚至比石头还坚硬,在长达一年的襄阳保卫战中,他无论条件多么艰苦,形势多么危机,沉默寡言的他总是能够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分内之事。
龙步飞将北伐先锋的如此重任交给郎风这个少年老成的将领,显示出他卓越的军事眼光。
宣化乃是拱卫京畿的第一道屏障,若是宣化一破,则龙步飞可以轻易在此建立弹性防御。进可攻、退可守,以宣化作为进攻成为前沿,威慑力则可以在中原、关中乃至河北、河东一带让敌方产生恐惧。使京都宛如一把尖刀芒刺在背。
郎风率领万许的龙骧虎骑,缓缓地在城外展开队形,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攻击态势,遥遥对着前面和他同样是出身白虎节堂,现在确实各为其主的曾经的同窗好友海冬青。
海冬青一万五千人骑兵乃是程凌玉的压箱底的老本,这支骑兵,是程凌玉历经二十年,每一个子每一顿饭抠出来来,他们的装备都是用的最好的,全副重甲骑兵,身经百战的他们,在海冬青的指挥下摆开阵势,呈一个倒三角的攻势,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他们的首领,海冬青。
整支队伍行动高效,进退有度,显示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即使与之郎风带领的龙骧虎骑也不遑多让。
宣化乃是百战之地,兵家必争,龙步飞知道,百战沙场的程凌玉自然也是明白。年过半百的程老将军定立城头,看着城下郎风布下的防御阵型,神情凝重。
“郎风,你身为大显子民,却妄自为虎作伥,龙步飞乃是贼逆,天兵一到,必然叫他飞灰湮灭,你郎风若是迷途知返,我海冬青以人头保证,保举你在陛下面前一个官职,你我兄弟同殿为官,岂不快哉!”
龙骧虎骑队伍骤然分开,一人缓缓地驶出军中,大声道:“海冬青,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是无智也!龙将军新败林弘毅,兵精粮足,正当横行天下,当今天子政失于宽,风易寒老贼外宽内忌,我曾经敬你是个英雄,为何今日却这等糊涂,不如你我一起归于龙将军,天下大事,三年可成。你我当时也算是开国功臣,到时候列土封疆,也不枉费你我在白虎节堂所受的那些苦楚!”
程凌玉站在城头上,白发白须被风刮得向后飘散,程凌玉笑着对在身后眉头紧锁的花名扬道:“花将军似乎有话要说。”
花名扬身材高挑,一身白袍白甲,身后背负一根碗口粗细的红枪,甚是威武,花名扬毕竟性格不如海冬青这般沉稳老练,脱口道:“老将军,恕我直言,我认为将军此法不可。”
程凌玉淡淡地道:“如何不妥,且道上来。”
花名扬道:“龙骧虎骑素来是骑兵天下闻名,大人以骑兵对骑兵,并无半分优势,而且徒添损伤,我认为我们应该利用宣化城守城的优势,与龙步飞他们周旋,才是上策。”
程凌玉看着前方一触即发的战斗,头也不回地道:“也许你应该学学海冬青,该你知道的事情,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应该问。看战况吧”
花名扬虽然心中不服,但是程凌玉乃是一军主将,在军中威望盛隆,所以也不敢顶撞他,此时海冬青和郎风完成例行公事般的阵前叫阵之后,终于发动了全面的攻击,花名扬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和程凌玉辩解,目光瞬间被城下的战况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