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后,两人已经把房子里外都打扫过一遍了。这个地方的天气很热,气候干燥,在阳光下站了十几分钟,程琬言就感觉晒得不行了。
她进屋时,谢音正背对着她擦窗户,程琬言拧开药,把里面的药洒进水杯里递给她喝。谢音喝了一口,皱眉看她。程琬言神色淡定,谢音不疑她,仰头喝下。
见她喝下,程琬言才开口说:“这里的水大都是这个味道。”谢音点头,毫不在意的样子。程琬言转身把水杯放进厨房。刚才她给谢音喝的水里有安神药,她希望谢音的精神能正常一点,她的精神太过紧绷了。
晚上,程琬言简单做了几道菜。谢音看着桌上的菜却一动不动。程琬言奇怪的看着她,谢音揉揉眉头,歉意的笑了笑:“好像……有点困了。”“去睡吧。”
谢音摇头,撑着吃了一碗饭,才摇晃着身体进了卧室。程琬言双手撑住下巴。阖眼静思。
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背影的轮廓显得十分柔和,看上去也没有平时的冷漠了。她倒是低估了谢音对自己的爱……
这几天,两人一起熟悉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大约只有几十户住民,便利店都要坐车十几分钟才到。
邻居是一个摄影狂热者,平时没事总喜欢拍拍拍。第一次见面,他就拿起相机拍了程琬言一张照片,谢音大怒,不是程琬言拦住她,她已经把他的相机给砸了。
现在,邻居见了谢音都要绕道走。
一日午时,程琬言在家翻找着旧箱子里面的衣服,翻来找去。只找到一段布料。一段红色的布料。
她有了一个念头。
于是,一个星期后,她拿着这块布料做出了一条红色长裙。上面绣着黑色的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程琬言十分喜爱这件长裙;。
这种张扬的颜色让她一度想起从前。从前,她的名誉与地位唾手可得。
程琬言换上长裙,到庭院里修建花草。现在似乎已经是夏末了,但阳光还是很刺眼。她在外面多待了一点时间,谢音便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喊她回去。
程琬言走到她面前,目光瞥到摄影师从街头那边走过来,她停下脚步,喊她过来。
摄影师离她们几米远,笑道:“我就……就不过去了吧。”程琬言没有介意:“帮我们拍张照片。”谢音下意识拒绝:“我不喜欢拍。”程琬言看着她,她也看着程琬言。
四目相视,谢音垂眼:“只拍这一次。”
摄影师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相片“兹兹”的从底部出来。程琬言走过去,摄影师递给她后,后退几步跑了。
程琬言低头看照片,她看了很久,谢音走过来低头看去,随意的撇撇嘴:“有什么好看的,阿言,回去吧,”
程琬言轻轻“嗯”了一声,随谢音进去,将照片放在桌上,跟着她进了厨房。
“明天还要出去吗?”厨房里传来烧饭的声音。
“不了。”
相片静静的躺在桌上,照片上是程琬言和谢音两个人。谢音的目光永远聚焦在程琬言身上。
程琬言一袭红裙,神色冷淡,眉眼间尽是苍凉之意。也许是阳光太盛,只能看见她模糊的容颜。
画面偏黄,像是旧照片一样,看了心生凉意。
背面有一行字:2003年拍摄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