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打开电脑,开了一个便签页面,把电脑推到他面前:“你嗓子不好,打字跟我说吧。”
他咳停下来,瞥了我一眼,没有拒绝,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明天下午是我们对KEB项目的交接会,需要做一个总结报告。演示文件我已经做好了,请你替我做这个演讲。”
“我做演讲?”我瞪大了眼睛,刚想问为什么,但看到他微蹙着眉头敲键盘的样子,也不用问了。
“你的英文OK!他写道。
“可是我只做了测试的工作,其它方面不了解。”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把一个PPT文件发给我,继续敲写:“细节部分我已经和KEB的项目组交接清楚,明天的总结报告是给他们高层看的。只需要介绍一个大的框架,做一些演示。不需要很强的技术知识,他们也不懂技术,不难。我会教你。”
做给高层看?怎么可能不难?我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如果最后因为我做的演讲不好KEB高层不满意而拒绝付款,不知道英迅会不会让我无偿劳动直到弥补所有的损失。
我出去买晚饭的时候顺便去药店给罗铠买了一盒消炎药和一盒润喉糖,百分之三十出于善意,百分之三十为了拍马屁,还有百分之四十是希望他明天能康复一些,就不用我赶着鸭子上架去冒这个头了。
罗铠照着PPT文稿一页一页地给我讲解,每一页文稿的主要内容、重点和可能被问到的问题,都详细地给我列出来并做了相应的解答。说到关键的地方,就借着润喉糖的功效用沙哑的声音说给我听。等全部介绍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问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我说:“还好你今天嗓子不好,所有的解释都是书面的。我回去把这些都背下来,希望能勉强应付吧。”
他冷笑,敲写道:“靠死背,你学不到真的本事。不过临阵磨枪,能背下来也不错了。明天我也坐在下面,你实在应付不了了,还有我。”
回到酒店,我在楼下的咖啡厅买了两杯咖啡,打算挑灯夜读。原本计划花两三个小时把罗铠给的注解都背下来就睡觉,但是要背一些完全不理解的东西实在是不容易。我生怕明天演讲砸锅了要被迫以工抵债——好不容易要还清亲戚的债了,我可不想刚逃离虎穴又掉进狼窝。所以边背把罗铠发给我的一些相关材料又翻出来研究——半懂不懂总好过完全不懂。奋战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我总算觉得心里没那么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