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恐怕都没有这样可怕的眼神吧。欧阳画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一张俏脸血色全无，双腿也开始瑟瑟发抖。
看着欧阳画雨的反应，冷亦欢似乎轻嗤了一声，然后把头转了回去。
她为什么要把头转回去？因为北冥夜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好脏。”她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声音冷冷的。
失而复得，欢喜无措。北冥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这才惊觉他伸出的，是砸烂郑鹤轩脑袋的那一只手。
沾满了混和着血液、脑浆和骨头渣的泥土的一只手，确实有够脏的。
北冥夜赶紧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盆清水，蹲身清洗他的手。
水面倒影如镜，北冥夜看到，他的脸上，还有他的衣服上，都被溅上了几点污秽的血液和脑浆。
北冥夜清洗完手后又换了一盆清水，将脸也清洗了一遍。
“用从梅林采集的雪水。”冷亦欢突然道，声音依旧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北冥夜有些讶异地抬头，正好对上她黑气缭绕的眸子。
“喜欢那种味道。”简洁到极致的话语，不过她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一丝温度。
北冥夜眸光微微闪了闪，随即勾唇浅笑。
他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用来泡茶的梅林雪水，又将手和脸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然后不顾众人在场，直接将外衣脱了扔在地上，另外取了一件外衣穿上。
荆棘兽也陷入了虚弱状态，紧缠着冷亦欢的藤蔓已经松开，但是因为藤蔓粗糙的表面仍然挂在她的衣服上。
北冥夜一条一条地帮她慢慢解开挂在她衣服上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