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了卧室一眼黍离又踌躇了,简约风格的布置让人感觉很舒畅,可摆放在房间中央一张舒适的软床让他无所适从。
“怎么了,对这个房间不满意?”沈洛宓站在门口说道,她的神色此时还有些拘谨,不过比之前就好了很多。
“床太软了。”黍离看着床陷入苦恼。
“你这个人癖好还真是怪,多余的床就这一张了,睡不惯就打地铺吧。”沈洛宓说着转身走开,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黍离没有听到,她的神情已经自然了许多。
半轮明月斜挂在夜空,窗内黑暗无光,黍离站在窗口一眼望去,远处满天星幕与寰中市的灯光相连仿佛一片星海,光辉映照下把这座城市衬托的更加绚烂美丽,夜色迷醉,黑暗中那对明亮的眼睛清透而冷淡。
他习惯了在黑暗中观察事物,就像不习惯睡软床一样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当独身处在黑暗中他的血液也随之冷了下来,在黑暗中犹显冷酷的双眼从不曾在浮华中迷失,然而每当这个时候漂流在孤寂中的心却苦苦找不到停靠的彼岸,他曾尝试过很多排解空虚和寂寞的方式,能令常人满足的却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适合他的是一种独有的方式。
夜越深越美,他的眼睛也越冷,黑夜的美景在他眼里有种说不尽的凄离,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再也没有一点动静,又等了一会确定沈洛宓回卧室不会再出来他才离开窗户来到了客厅。
女人最繁琐的三个时间段就是睡觉前,起床后,出门时。
那道门底下的门缝还透出微弱的灯光,黍离依稀听到沈洛宓还在煲着电话粥,他在客厅里巡视了一圈检查了所有可能会存在安全隐患的地方,虽然是第一次当保镖,但对这些地方的他比对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
除了沈洛宓的卧室他仔细检查了每个房间,确认一切安全后他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在穿过客厅时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而来到那一堵照片墙前,可以说这是美女云集的地方,处在各个年龄段的同一个美女,有一张照片竟然还在襁褓中。
黍离的目光从每一张照片逐个而过,并非被照片里的美女吸引,而是在体会一种生疏的感受,像这种清晰的成长轨迹对他而言是何其遥远,如果用同样一堵墙诠释他的历程,恐怕那会是一堵黑色的血淋淋的墙壁。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从来没人对他提起过,从记事起就面对着生与死的选择,世界就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血色,命运也早被注定,杀戮或者被杀,似乎这一生都无法摆脱。
黑暗中他收回了目光,冷酷的不带有丝毫情感,回到卧室并没有打地铺,在软床上不知躺了多久才渐渐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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