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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里,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我一进门就到处找那张报纸,刘家明说钟诚伟的案子不可能当天会登报,但我确实是看到了,所以我现在必须把它找出来,看看到底是一份什么报纸。可是我把店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柜子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它不翼而飞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到底把它放哪儿了,于是去厨房的小厕所里用冷水草草地洗了个澡,刚准备去睡觉,电话铃声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响得有些刺耳,让人心悸。
我摇摇头,暗自取笑自己的敏感,走过去抓起听筒:“喂?”
“古小烟……”对方竟出乎意料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是个女子,她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就像浮在半空中一样。
“对,我是,你是谁?”我困惑地皱了皱眉头,我来s市才不过十来天,认识的人少之甚少,除了那些偶尔来店里打麻将的,但她们也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姨,谁会三更半夜打电话找我?
她不说话了。
“喂?你是谁啊?怎么不说话?”
她仍然不说话,那边安静得很,我刚想挂电话,却又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有点急促,像是喉咙里突然被噎住了一块东西,我有些害怕了:“三更半夜的开什么玩笑?你要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这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喘息声没了,对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变得更轻:“生日快乐……”咔嚓一声,她把电话挂了。
我愣在那里完全回不过神来,太奇怪了,生日快乐?我的生日是在12月份,现在还是夏天,搞什么?她是不是有毛病?还是打错电话了?可如果打错了,她为什么叫的又是我的名字?难不成是同名同姓?不可能,这种巧合的几率太小了,如果真的没有打错电话,那么她是谁?她怎么会认识我?打这个电话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查了一下来电纪录,显示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1371138xxxx。我想了想,给她拨了过去。
——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哦,老天!给我打完电话就关机?我懊恼地挂掉电话,真是莫名其妙!
我爬到床上,折腾了一晚上,刚躺下去,眼皮就开始打架,可是我睡不着,我的意识太清醒了,满脑子全是刘家明对我讲的那个血淋淋的故事,我现在没有心思去分析他们的死是不是那个吊死的女人干的,抽屉里还锁着五万块钱跟一封信。五万块钱到底是谁的?是钟诚伟的吗?他把信跟钱装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信又是谁写给吴咏倩的?我最开始以为是钟诚伟写的,现在看来不可能,因为钟诚伟早在两年前就应该知道吴咏倩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写这封信的人很可能不知道吴咏倩死了,如果知道,那还写什么信?可为什么会在钟诚伟手里?而且信封上没有邮票,很显然信不是通过邮局的。
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钟诚伟又为什么在死后特地从南湖公园跑到这里来给一个空号打电话?难道他那句话纯粹是说给我听的?为什么呢?我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钟诚伟十点钟就死了,虽然我没有找到那张莫名出现又凭空消失的报纸,但我确信自己是看到了的,也确信那天晚上四点钟左右见到的是钟诚伟的鬼魂,我只是很不明白,每一个人做一件事情肯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那么鬼魂呢?也有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