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道:“这么说你全是装的?”
他失笑:“当然不是!”
“那到底……”
“你还没听懂啊?蠢!”他伸出手,笑眯眯地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因为太诧异而忘了躲开,察觉到痛已经晚了,便捂住了额头。听到他愉悦的声音,仿佛在说什么令人开心的事:“虽然装疯整天吐药,但也打进去了不少,自然是受影响的,这几年记忆模模糊糊的,脑子也不如从前清晰,一直到前不久才慢慢地好了一点。”
我捂着额头说:“那你刚刚还背得一字不差?”
他又眯起了眼睛,“你不是忘了么?”
“的确忘了。”我说:“是你自己说的。”
他又弯了弯嘴角,半晌说:“除了知道自己没有出卖家里人,就只有这件事记得最清楚。”
“……”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想他是爱我的,毕竟他也曾对我很好。或许有些人的爱就是很糟糕,就像我也曾那样伤害他。
然而他自己问:“不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
他眉峰轻轻挑了挑,说:“因为我知道,你一来,我就离出去不远了。”
“我去之前没有想过要放你出来。”
他自信道:“见到我就一定会。”
“为什么?”
他只看着我,时间久了,我便有点不自在。我也不是不敢与人对视,只是独独很怕他和我爸爸,我就这个现象想过,觉得这是因为他们都是太聪明又太了解我,明知道我要什么,偏偏却不要给我的那种人。我不想被这样看穿。
他历来喜欢我无措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这样能让他明白自己尽在掌握,从而很有安全感。总之当我开始别扭后,他才轻轻地歪了歪头,微微地弯起了眼睛,嘴唇亦轻轻勾起,这神态温柔得就像打算骗我去为他卖命:“因为我知道,我的灵灵心地善良,消气之后一定会来见我一面。而她只要见到我,就不会让我在里面呆一辈子。”
我说:“你想太多了,我当时不是因为可怜你,只是考虑到孩子。”
“算你嘴硬。”他耸耸肩。
我急辩道:“我才没有嘴硬。我只是因为不想被孩子……”
“好啦。”他靠到椅背上,挥手打断我的话:“没用的话不要说了,你怎么还捂着头?”
我正因被他打断说话而不满,此刻计上心来:“头晕。”
他表情果然一变,我忙皱眉闭眼,做出要晕的表情来:“好晕……”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疾步绕过桌子来到我身边,搂住了我的肩膀俯身问:“怎么了?”
我半靠到他怀里,虚弱地说:“自从刚刚被你弹了一下,头就又痛又晕……繁音,血块会不会被你弹破了?”
他一脸自责,忧心忡忡道:“看样子是,你别怕……”我还以为下面的剧情是送我去医院什么的,然而他说着话突然捏住了我的下颚,嘴唇贴了上来。
幸好因为我的头顶靠着他,他也不敢过分用力,被我成功把头缩到了后面,没有被他亲到。
但他没有退,我也无法再退,于是脸与脸的距离不足十厘米,呼吸相闻。
半晌,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脸邪恶:“反正都破了,趁还没凉,再满足我一下,下半辈子可是要当鳏夫了。”
我的肩膀被他的手按着,手臂又因为姿势问题窝在他怀里,因此不能动弹。所以盛怒之下,我用头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脑袋。
他闷哼一声,用手捂住了头,目光虽是一凛,却很快便被笑容取代:“干嘛诶?突然这么凶。”
“什么时候都不忘说这种话。”
我使劲抽出手来,推了他一把,他顺势坐到了地上,但依旧笑眯眯的:“灵灵,你知不知道你跟管初夏哪里不一样?”
“我已经沦落到需要跟她放在一起被比较的地步了?”
他动了动,双手撑着地面,饶是坐在地上,依然是一副自在样,“她是少年老成,年纪轻轻,心思不简单。但我的灵灵不管多大年纪,心永远都像个小女孩。”
“我哪有?”
“现在就有。”他笑着说。
我说:“之前说我又老又丑,又凶又坏的也是你,现在说漂亮话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摊手:“我刚都说了,想干.你。”
“你!”